好牌all(全押)输过给对手,垃圾牌bff(诈唬)未遂被抓包,她都坦然接受了。
只是,最后那轮,她手里明明有很好的牌,但她犹豫又犹豫,那样好的牌,只赚到了很少的的筹码,最后赢了三千块钱。
只是那晚靳凌赢的一个很小的零头,最后下牌桌的时候,她表情凝重,凌晨两点的回家路上,她竟然愈发郁闷,回到家,还开始捂着脸偷偷流眼泪,靳凌还非要笑着弓腰看她大半夜哭花的脸,告诉她,她的眼睫毛粘到脸上了。
他抱着她,给她擦眼泪,她以为他会说什么以后不要赌博,不要对输赢这么在乎,或者是没关系,还可以再来,这些看似有营养实则毫无用处的话。
但他没有。
那晚,黑夜不仅仅是夺走了她的力气,大概也夺走了他的,晨光熹微,汗涔涔的靳凌想必试图开口了很多次,全押的风险很大,终于在太阳完全升起前,他露出自己的底牌,抵着她额头沙哑着嗓音说:“夏怡属于一个人的重要机会,人生里或许只有那么几次,错过了就没了,输和赢都无所谓,但如果在好不容易轮到你的时刻,没打出价值,你会后悔很久的。”
“该弃牌时,就要弃牌。”
她有些心如刀割,明明他们挨得如此近,如此用力的包裹与抵入,心贴着心,但怎么生活越来越远:“那我们万一分手了怎么办?”
“好好回美国工作夏怡,别想那么多,我们不会这么容易就分开的,不会的,好吗?”
时间一层层沁染过的温热吐息,再次重新喷在她脸颊,头发吹干,靳凌放下吹风,虎口卡着夏怡的脸:“我可没说我不来。”
“你要来,那纯娱乐就更没意思了,得打输赢,我才有斗志。”
司越又变卦,筹码推给夏怡,问靳凌:“你拿什么当筹码?”又手敲夏怡方位的桌面,“你的呢?”
夏怡半躺在靳凌怀里,仰面眯眼,问他:“你们平时输赢多少?”
司越意味深长笑了笑:“这个嘛,可大可小。”
“朋友之间,别赌太大。”
“玩两局。”
“夏怡你先说。”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夏怡乖巧地取自己的海蓝钻石loop项链和耳钉说:“我这是新的哦,刚带出来没两天。”,安慰自己就算输掉也没关系,这个是她从夏季霖首饰柜里拿的,她家里还有别的颜色,姐姐根本不会发现,更不可能怪罪她,取完耳钉。
靳凌还用手指揉了揉她有些心虚发红的耳朵,问她没事吧,以为是耳钉让她耳朵过敏。
随后靳凌把手上的表取下来,象牙白盘面的5205r不算很贵,但这块也是买来第一次带,说:“我的第一轮这个。”
“第二轮我要是最后赢了,有人得满足我的条件。”
司越只笑不说话。
夏怡瞬间觉得自己掉坑里了,司越和靳凌肯定是穿一条裤子的。
司越和李理说,旅游没带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出门,爽快表示,这些东西都折现,他们用现金押。
曾甜恬没见过这种架势,直呼好刺激,“我要当荷官!”
当整个汤池内空无一人,霜浓月薄的夜里,汤房唯剩一间亮着暖光,白葡萄酒一滴不剩,赌桌上还剩下两座筹码,夏怡的项链掩盖住了她狂跳的脉搏,但靳凌手腕上的表还带着,她的耳钉也在他桌前。
靳凌今晚运气好到没边,牌技也好,李理和司越还算稳得住,已经尽可能少输很多了,但夏怡遇上这三根老油条,亏得裤子都快不剩。
司越第二轮的筹码早被靳凌三连的bff(诈唬)收割殆尽,气得牙痒痒,靳凌面前是张红心A,起身想掀他底牌来看看。
靳凌一把拍掉莫名其妙冒出的手指,屈指敲打桌面,让他别偷看,又推出一摞筹码。
第五张河牌掀开黑桃Q时,曾甜恬倒抽一口冷气,胳膊肘拐得太明显,一直在偷摸给夏怡暗示,说:“如果靳凌的底牌是红心K,那他现在就是皇家同花顺,最大哦。”
夏怡太紧张,脸上的红晕都显得朦胧,指甲肉都是粉色,摁住面前的两张底牌,红心10,J组成的顺子。
靳凌的手指突然不敲了,全部筹码推给夏怡,像收拢爪子的最后一次逡巡,他今晚已经这样看她很多次了,对她扬下巴:“all(全押)。”
夏怡咬牙推出全部筹码,烦死了,她好像要输了,扁嘴迟迟不愿意开牌。
“开牌,宝贝。”靳凌的声音里有笑意。
夏怡缓缓吸入空气,亮出自己的顺子。
“夏怡赢了?”曾甜恬疑问道。
满桌寂静中,靳凌慢条斯理掀开底牌,红心K、Q,皇家同花顺。
司越长叹一口气:“这个游戏没意思,他又赢了。”今晚靳凌运气太好了,老天赏钱。
“你转牌圈就能组皇家同花顺,为什么跟到河牌?”司越问。
夏怡也气得轻踹了他一脚,气咻咻问:“你、为什么?”这样她的筹码都输了…
靳凌取下表带,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之前没教过你的。”
夏怡缓慢地凑过去,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悠悠地给她带上那只表,拇指擦过平稳的脉搏时,低头对着她说:“教你个新词。”
“叫HeroCall(英雄跟注)。”
他的手表表带对夏怡来说有些大,但是表带正好可以盖住脉搏处皮肤微弱的跳动,夏怡问他:“你为什么要把表给我。”
靳凌将那两张红心K、Q一张张扔到废牌堆里,重新握住她带表的手,贴着她耳朵说:“虽然这个叫HeroCall,但是今晚我允许你当他们的英雄。”
“我输了,你赢了。”
表带也无法掩盖住她如燃烧般强劲的脉搏,心跳咚咚,轻声问他:“那今晚你是谁的英雄?”
靳凌挑眉说:“我是你的。”
夏怡嘴角的弧度压不住,极富挑逗性的嘴唇问:“那…我听听你想要小公主赏赐的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