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儿担忧的看着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林如海。
“今早上刚收到夏爷爷的回信!”
林如海眼里的失落失望虽然转瞬即逝,可依然没有逃过德哥儿三皇子两人的眼睛。
三皇子勾起嘴角一笑。
“都是扬州盐商富家天下,无论吃喝用度都精益求精。
前两日特意去看了他们养的信鸽,的确让人大开眼界。
他们是怎么想到用乌雅传信的。”
王令德的名声林如海自然听过。
也从自己闺女嘴里听到一些王家还有王令德的行事手段。
既然能进这屋,隐隐中还透露着王令德的恭敬,林如海自然起疑。
“不知这位贵公子是?”
虽然心中有猜测,可还是想确认。
“这位是三殿下!”
德哥儿的话音刚落,林如海就剧烈的咳嗽两声。
“老爷,您可有吩咐!”
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林如海立马吩咐道。
“没事,你看好外面,没有吩咐不得靠近!”
德哥儿起身上前按住挣扎着起身想下床行礼的林如海。
“只是一个皇子还没什么名分,林兰台无需多礼!”
林如海脸上的惊慌诧异如同刚入官场的小白一般如此的浅显且直白。
只是内心比表情更加震动,到底是女儿家对于皇家、王家、皇子之间的断定谬之千里。
三位嫡皇子和王宁远父子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的更加融洽。
如此场合,当着士大夫的面调侃。
德哥儿到底没有摆脱三皇子这块膏药。
甚至在去扬州前还接到御前的信。
陛下亲笔那是想多了,可陛下的私印,德哥儿绝对不会认错。
便宜行事,只是这四个字却是给三皇子的。
天下最纨绔的贵人自然有其骄傲的一面。
“林大人对于来信似乎嗤之以鼻!
扬州有乌雅传信,本皇子手里就不能有鹞鹰传书。
说起来林大人如今还真是四面楚歌,无论扬州官员还是富商都在暗地里弹冠相亲。
林大人在扬州城的名声还真是岌岌可危!”
杀人诛心,对于一位即将病死在任上的官员,居然用如此直白冷血的词语用来评价。
林如海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情绪的起伏引得林如海呼吸更不正常,德哥儿连忙拍拍林如海的手。
“三皇子此言差矣,只有庸才才不遭人嫉妒。
林兰台以身入局,梳理扬州盐政,一身才华压制的江南世家、勋贵、盐商。
更是将扬州盐税恢复至十年前的数额。
一群见利忘义的小人,人前恭敬,人后猖狂,他们的言语也配入我等之耳!”
三皇子嗯了一声,从圆凳上起来。
溜达两步,冷哼一声。
“一身才华?
扬州盐税到底有多少缺额,王令德你在户部不会不知吧!
欺软怕硬,沆瀣一气说的就是咱们林大人。
怎么如今知道保不住自己秦闺女想用手里的账目替她求一条生路。”
林如海本来带着怒火的眼睛,听到最后三皇子最后一句话立马消失,剩下的只有哀求。
“林家列侯累世财富当然让人垂怜,一小女子真的能护住?”
林如海听到这话眼里的后悔更甚,尤其是从女儿口中听到荣国府如今的状况更是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