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妄趁机抓住他的手，在掌心亲了一下，
“笑了就好。”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
卓淮墨慢慢平静下来，靠在他肩上。
“对我来说，”
卓淮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活着最重要。”
祁衍妄收紧手臂，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
“我知道。一定都能解决的。”
夜色渐深，卓淮墨终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祁衍妄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掖好被角，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外的走廊。
他掏出手机，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
“喻封然，联系一下那个大师...对，就是给艺人改名的那个。”
喻封然明显噎住，“你也信这个了？”
“不信。”
祁衍妄回头看了眼病房门，“但淮墨需要。”
“柳金辰，把你认识的私家侦探联系方式发我。”
“安保部吗？给我调一队最专业的保镖，要信得过的。”
挂断电话，祁衍妄站在窗前，望着云南深沉的夜色。
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眼神锐利得吓人。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如果是后者...祁衍妄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回到病房，卓淮墨在睡梦中不安地翻了个身。
祁衍妄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我在呢...”
他低声哄着，指腹摩挲着卓淮墨的腕骨。
窗外，云南的夜空繁星点点。
祁衍妄突然想起两年前在北海道寺庙里，那个老和尚说的话——
「这位施主命格特殊，是你的变数。」
当时他只当是胡言乱语，现在他深信不疑！
对，他就是他的变数，打破他这些荒谬诅咒的变数！
天煞孤星又怎样，遇到他这个活阎王，也得让！
云南机场，清晨。
卓淮墨站在登机口，看着祁衍妄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通道尽头，心脏忽然狠狠一缩。
「先回家处理点事！」
他想起两年前告诉邵凡真相时，对方也是这样说「先回家处理点事！」，然后就再没出现。
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不会的……祁衍妄不是邵凡。」
可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万一呢？
万一他也像邵凡一样，听了那些话，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不准偷偷跑。」
卓淮墨一愣，紧接着电话就响了。
“喂？”他接起来，声音有些发紧。
“忘了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派了十二个人盯着你。”
卓淮墨一愣，“什么？”
“卓淮墨。”
祁衍妄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跑，我现在就飞回来把你绑床上。”
卓淮墨：“……？”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祁衍妄冷笑一声，“你往左边看。”
卓淮墨下意识转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正冲他微微点头。
再往右看，安检口附近还有两个。
甚至……连剧组场务里都混进了几个生面孔。
“你……”
卓淮墨咬牙，“你派人监视我？”
“错。”
祁衍妄懒洋洋道，“是保护你。”
“……”
“你要是敢跑——”
祁衍妄顿了顿，语气陡然危险，“《早春》就别想上映了。”
卓淮墨：“……”
电话挂断，卓淮墨站在原地，半晌，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这个疯子……
【江城，祁氏集团总部】。
祁衍妄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开着一份泛黄的调查报告——
卓淮墨父母车祸案卷宗。
私家侦探站在一旁，低声道，
“卓先生当年也查过，但一切都显示没有异常，的确是事故。”
祁衍妄指尖敲了敲桌面，
“再继续查，和他舅舅的事故同时进行，深挖，不可能没有任何线索的！”
他翻开另一份文件——林彦片场爆破事故调查报告。
两起事故，手法相似得令人毛骨悚然。
“查一下当年负责卓家车辆维修的人。”
祁衍妄眯起眼，“还有，林彦出事前接触过谁。”
私家侦探点头离开。
祁衍妄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江城的夜色，眼神冰冷。
如果这不是诅咒……
而是谋杀呢？
祁衍妄觉得寒意更甚，如果真的是谋杀，为什么只针对卓淮墨身边的人呢？
那卓淮墨，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