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赴约
祁衍妄用手垫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抵在了墙上。
应急灯罩上，晃动的绿光里，清晰地看见小狼狗眼底的血丝。
“他是谁？刚才给你发消息的就是他吧？”
卓怀墨擡眸看他，“我现在不想和你吵！”
“他碰你哪儿了？”
祁衍妄咬着他滚动的喉结，掌心贴着腰线往下按，“这里，还是……”
暴戾的吻碾碎未尽的话，却尝到咸涩的血味。
“嘶——”
祁衍妄指腹擦过嘴角的血渍，另一只手却依旧钳住他的腰，不愿松开。
他心中一团窝火，擡眸时，却看到卓怀墨眼底的疲惫和失望。
祁衍妄瞬间慌了，双手捧着他的脸，
“你，你怎么了？我刚才……”
卓怀墨推开他，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今晚有应酬！”
说完，便径直拉开门，独自回办公室了。
祁衍妄追了出来，正好碰见从茶水间泡着咖啡出来的喻封然。
喻封然将手里的咖啡递给他，
“聊聊？”
公司天台上，祁衍妄和喻封然并排站着，他亲眼看见卓怀墨换了套西装，开着他的库利南离开了公司。
喻封然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
“怀墨想让公司上市，一家经济公司，不可能永远靠流量明星和偶像剧来养活。《早春》是公司转型的关键，能打通海外发行渠道，公司上市就差这临门一脚！”
他看了眼祁衍妄，语气淡淡，“和怀墨在一起了？”
祁衍妄感叹喻封然的直接，但似乎并不意外，作为卓怀墨的合作伙伴，他的眼光一项毒辣。
没有卓怀墨的授意，他不敢肯定，但更不愿意否定，他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看着远处，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
喻封然笑笑，继续说道，“如果是为了开心呢，玩玩而已，不要干涉彼此太多，但如果……”
他看向远处，顿了顿，“怀墨走到现在很不容易，刚出道的时候，就被顾沉舟相中，他用了最肮脏、最下作的方法想得到他，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别下了药送到包房的时候，他是自己敲碎了玻璃杯，硬生生捅进大腿才逃出来的。”
“碎玻璃，是我亲眼看着他拔出来的”
喻封然深吸了一口烟，声音发涩，
“那晚他高烧40度，攥着碎玻璃说......说只要没死透，总能把人皮重新长回来。”
祁衍妄眸底翻涌，脑海里浮现出两人在床上，他曾抚摸着那道口子问道，
“这疤怎么来的？”
那人笑得满不在乎，“被狗咬的！”
祁衍妄握成拳头的指节发白，整个人浑身发抖。
他从来没想过这么高高在上，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也有那么痛，那么黑暗的过去。
他更气自己的粗心，为什么没看到他满不在乎下的脆弱。
天台的风卷着喻封然的烟灰，祁衍妄淡淡开口，
“你也喜欢他，是吗？”
金属栏杆被捏得发颤，易拉罐残骸滚落在两人脚边。
喻封然望着远处车流，喉结滚动三次才开口，
“那年他被人按在酒桌上灌药，我抄起酒瓶却被人反剪胳膊。现在，他想上市，我东奔西走根本找不到除了顾沉舟以外的投资人。”
他掐灭手中的烟蒂，苦笑道，“连罪都不能替他受着的人，配说喜欢吗？”
祁衍妄瞳孔猛地缩紧，脸，火辣辣底疼。
喻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整个天台，留下了他。
私厨馆的水晶灯在勃艮第酒杯折射出血光。
不喜欢别人迟到的顾沉舟，已经等了足足四十分钟了。
卓怀墨，故意的！
19：51，卓怀墨踩着点走进了餐厅，语气淡淡，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他保持着常规得体的微笑，说上说着「抱歉」，眸底却没有丝毫歉意。
“无妨！等待的时间够长，醒到位的酒才更甘醇！”
顾沉舟亲自给他倒上酒。
卓怀墨垂眸看见杯中的红酒，那些肮脏的记忆再次浮现上来，语气淡淡，
“我戒酒了！”
顾沉舟举起酒杯轻轻和他的碰了一下，
「乓——」
清脆的碰击声在整个空间回响，顾沉舟轻呷一口杯中酒，轻笑道，
“没下//药！卓总不是以前的小透明了，我也不屑于以前小把戏了！”
他摇晃酒杯的动作突然停住，擡眸看他，
“就当替我接风了！”
卓怀墨浅吸一口气，轻抿一口，却在擦拭嘴角的时候，吐在了餐巾中。
顾沉舟突然握住了卓怀墨的搭在桌沿的手腕，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让我有些不习惯，当年你捅我那刀，可是让我足足缝了七针，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