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爆裂的声响惊得萧云嫣指尖一颤,铜镜里新封的娄皇后正端坐在凤仪殿中接受朝贺,九凤衔珠冠折射的冷光,像极了当日猎场穿透高湛铠甲的箭矢。她死死攥住嫁衣上褪色的并蒂莲刺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曾经说好要为她戴上凤冠的人,此刻正站在阶下,垂眸听着娄氏宣读册封诏书。
\"娘娘,该饮合卺酒了。\"高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萧云嫣突然抓起案上银盏,将琥珀色的酒液泼在地上:\"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娄氏用四城为饵逼我下嫁,阿湛怎会...\"话音未落,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仿佛要将这满室的怨怼冲刷殆尽。
深夜,萧云嫣赤足踩过冰凉的青砖,指尖抚过凤仪殿斑驳的宫墙。这里每一寸都刻着与高湛的回忆:他曾在梅树下为她系紧斗篷,在宫灯长街握住她被冻僵的手。而如今,娄氏踩着她的血泪登上后位,就像当年踩着郁氏太后的性命掌控后宫。
\"娄氏!\"她对着漫天雨幕嘶喊,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记忆如潮水翻涌,大婚那日娄氏特意送来的贺礼——金丝绣着\"永结同心\"的锦帕,分明是在提醒她这场婚姻不过是政治筹码。
此后的日子,萧云嫣望着铜镜里日益憔悴的面容,将所有的恨意都淬成毒针。每当娄氏的鸾驾经过,她便握紧袖中高湛送的鎏金箭镞,指甲在金属上刻下细密的划痕。那些被强行割裂的往昔,那些爱而不得的绝望,都化作深夜里的诅咒,在凤阙深处蔓延生长。
当宫人们开始传言贵妃殿每夜都有怨灵低泣时,萧云嫣正对着娄氏画像掷出匕首。刀刃穿透画像钉入墙中,她却笑出声来——娄氏以为登上后位就能高枕无忧?这场由权力引发的爱恨纠葛,才刚刚开始。
陆真【陈淑玥】心里嘀咕,真的生的孩子继承了梁国吗,明明是个昏君,就像商朝商纣王一样的昏君,生的孩子不就是高炜吗,《兰陵王》那部剧中高炜,还被那个郑儿绿茶婊和奸臣祖庭下药控制成傀儡皇帝。
不就是一个昏君吗?齐国就是毁在高炜手中,也许北齐书上只有陆令萱,没有冯小怜。斛律光和段韶就是被高炜杀的,《独孤天下》中,陆贞不是说过,高炜杀了斛律皇后,陆令萱挑唆高炜攻打北周,高炜因为截图高长恭他功高盖主,所以才在高湛去时候,继位第一件事情就是逼死高长恭吗?
《兰陵王》里面的高炜不就是嘛,《兰陵王妃》里面不也是吗?高炜在《兰陵王》那部剧中听信郑儿的挑唆,先是给高湛制造幻境让高湛产生幻觉,高湛想要传位给高长恭的时候,高炜把高湛迷晕,然后下毒毒死他,高湛醒来的时候,发现了,高炜气的拿起灯台使劲得砸死高湛。
这一切都是郑儿挑唆的?
高炜就是一个昏君?
烛火明明灭灭,我攥着泛黄书卷的指尖几乎失去知觉。墙上被拉长的影子扭曲如恶鬼,窗外夜雨拍打着窗棂,倒像是老天爷都在为这荒唐王朝呜咽。今天朝堂上梁帝那副嘴脸又浮现在眼前——灾情奏报时眼皮都懒得抬,听见珍宝进献却瞬间来了精神,这与商纣王又有何异?
\"娘娘,夜深了......\"宫女的声音像团轻飘飘的雾,我望着铜镜里苍白的自己,恍惚看见郑儿那虚伪的笑。若我的孩子将来继承这昏聩血脉,会不会也落得高纬那般,被奸臣玩弄于股掌?
晨光里的御花园本该是鲜活的,可三皇子天真无邪的笑声却像把钝刀。看着他挥舞木剑的模样,我轻抚他的头,心里却在颤抖——这纯净的笑颜,日后真能抵挡住权力的腌臜吗?
撞见丞相之子时,我几乎停止了呼吸。他袖中若隐若现的药瓶,与传闻中控制高纬的毒物一模一样。强装镇定离开后,冷汗浸透了后背。原来,这宫里的毒,比我想的更深。
深夜望着漆黑的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梁国重蹈北齐覆辙,绝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第二个高纬!
联络大臣妻眷时,她们的顾虑我都懂。直到我亮出丞相之子通敌的证据,那些怀疑的目光才化作坚定。我带着皇子微服私访,看着他为路边饥儿落泪的模样,突然觉得一切冒险都值得。
侍卫倒在血泊里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但他睁着眼睛望着我,似乎在说:娘娘,别认输。
当丞相被押到面前时,他的狡辩让我发笑。江山从来不该由奸臣定义!梁帝最后的愧疚眼神,皇子登基时意气风发的模样,都在告诉我——只要心怀百姓,这世道,终会等来黎明。
站在宫墙最高处,听着京城传来的欢声笑语,夜风裹着希望的味道。这新生的时代,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