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知州所应当又背起护花的责任。跟着游因一起走进电梯,他按下地下车库的按键,开口:“是X?”
语气很平常,但他似乎是很长时间没开口说话了,这会儿声音有点沙哑和黏腻。
游因‘嗯’了一声,像和普通朋友交谈一样语调轻松:“大概率是他。”
也是失策。那会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任由那东西自生自灭。就算有个禁锢纹,他也可以设局找替死鬼动手把对方宰了。
就算再流三天血也好过现在被折腾得人尽皆知。
阎知州脸色从楼上到车上始终维持着乌云密布的形态。
为了让游因有充足的思考两人关系的空间,阎知州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注视和跟随保护游因。
只是今天他公司项目里有不得不处的事情,暂时抽不开身,才来得了。
当阎知州开车到楼下,看到停放着的警车和正在门口和警察做笔录的安保人员,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一脚踏进鬼门关里都面不改色的男人这会儿心率直达一百八,直到瞧见游因平安无事,才慢慢松缓下来。
只是心没放下多久,又被小狐貍四捆八绑地吊了起来。
“别来了。”游因说。
阎知州心中一紧,猛地踩下刹车,两人身体猛然倾斜,差点没把安全气囊给抖出来。
游因的镜框从脸上脱落,垂在两侧的发鬓也被甩出凌乱的弧度。
愣是给气笑了,游因把眼镜重新戴回脸上,习惯性嘲讽。
“怎么?你这是搞爱而不得,同归于尽那一套?不会在门上打飞机的那位是你吧?”
阎知州没有沉默,非常真诚地反击:“我没那么龌龊,不会对着门打,我只会对你本人。”
游因翻了个白眼:“你似乎对龌龊这两个字有什么歧义。”
拧巴的气氛因为两句斗嘴缓和了很多,游因把刘海往脑袋上捋,语气平和:“今天这事不是偶然,他知道你不在所以才敢出现。但凡你在我身边打转,他都不会出现。”
他说:“我觉得烦了,阎知州。本来这件事我觉得迟早会解决,要相信警察的力量,不要被他打扰生活的步调。但他现在烦到我了,光依靠警察我不知道还要被他骚扰多久。所以我要引他出来,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现在我身边。”
哪怕只是单纯的要见他。
这个提议对阎知州而言无疑是急性毒药,一招见血。因为游因的疏离,他现下备受煎熬,如果见面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握紧方向盘,阎知州眼中迸发骇人的戾气,低声念了一句:“我会找到他。”
就算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长相,身高体态,阎知州也会想尽办法找到他。
然后剥了他的皮。
游因被阎知州这幅杀气腾腾的模样逗得心情大好,手肘支棱在车窗沿,白皙的手掌虚掩着半张唇,他斜着脑袋眺望窗外,眸光冽冽。
风拂过游因慵懒的眉梢,带上笑意,奔赴到阎知州怀中。
“哥哥,这可是法治社会,别作死。”
阎知州刚被那句轻轻的哥哥撩拨得心猿意马,下一秒又被他气着噎回心口,涨得难受。
“犯事儿被逮着,以后小孩儿可过不了政审。”
考不了公,多要命。
阎知州闭着眼深吸口气,沉默片刻,反击道:“你先怀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