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因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把视线收了回来,他举起酒杯给这位敬了一杯,打趣说:“我也是开个玩笑,吴经一看就是正经人,哪会有什么歪心思。只是我刚下飞机就来干活,实在困得没劲,就想回去休息。”
“而且…”他擡眼瞥向窗外,说,“这几天好像是文创节日?哪里都爆满了,去哪都不方便。不如咱们约下次?”
“好好好。”吴经端着酒杯,红着脸应承,然后他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瞧我,居然忘记加联系方式了,咱们现在加上。”
游因笑着扫了码,无视了身旁那个看起来明显脸色不爽的5%好友。
白酒度数高,游因只喝了两三杯,眼尾和脸颊飞起一抹绯色,像正在绽放的粉色龙沙宝石,越发吸睛。
吴经越看越鸡动,拼了命想给游因灌酒,却没想这一举动惹恼了他旁边的高大男人。
阎知州一只手揽过游因肩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吴经。
“酒喝多了容易伤身,今天到此为止吧。”他说,“您的妻儿应该还在等你回去。”
吴经早已经习惯无视家里人的关心,刚想再劝两句,就被阎知州的眼神吓了回来。
阎知州对他而言也是个财神,吴经可没有和财神硬碰的道。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回头便走了出去,找人结账。
阎知州本来想扶着游因站起身,游因却擡手,将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慢慢抚了下去。
“一天到,使不完的牛劲。”
这是在骂他把自己捏疼了。
阎知州眼瞳微动,起身跟在游因身后,和吴经一起走出饭店。
文创节活动范围很广,差不多十之一的市区都有文创节活动,又碰巧是活动散场的点儿,他们出门打了半天车也没打上。
吴经脑门都喝红了,对游因道歉:“不好意思啊,现在活动散场,人太多了打不到车,这样,我找个代驾,或者叫我的助过来,开车先送你们回去。”
一听就很麻烦,游因当即拒绝:“不用。”
他摆摆手:“我们的酒店离这儿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路,走一下,刚好醒醒酒。”
“这…”
“不劳你费心了。”阎知州也开了口,“几步路的事。”
见两人都这么说,吴经也不再坚持,而是把压力给到助身上,让他赶快赶过来的时候,目送游因和阎知州走入人海。
花棠市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即便其他地方日头再毒,温度再高,这里都保持着舒适的温度。
始终跟在游因身后阎知州仍旧心事重重,眼睛却一刻不落地盯着面前的家伙,好像沾了胶水,怎么都挪不开。
也是这个原因,他一下注意到游因身旁窜来了一个拿着手机的男人。
“你好,可不可以加个……”
“不可以。”没等游因回答,阎知州忽然大步跨到游因身边。
黑着脸的神情,让来要联系方式的男生浮想翩翩。
他讪讪一笑,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收回手机仓促离开。
全程一句话也没说的游因喉间滚出一阵笑:“阎知州,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什么来着?大型护卫犬?”
听起来不像好话,阎知州低下眼眸,并未反驳。
一路走回酒店,阎知州这才知道他们俩住同一间屋子。
游因进屋脱鞋,顶着一张被染得无比艳丽的脸,扭头就要进浴室洗澡。
“明天再洗吧。”阎知州想别开视线,忽然注意到厕所的玻璃似乎是全透明的。
这个意见,游因不予采纳。
“我不。”进去前,他还不忘稳定犯贱,“我跟某位天天不洗澡的大少爷可不一样。”
紧接着,他关上门,脱下了上衣。
玻璃并非单向可见,游因自然也注意到了外边坐在床铺上头,对着自己的阎知州。
他唇角勾起个无语的笑,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示意阎知州打开玻璃雾化的模式。
后者沉默片刻,便照他的意思按下开关。
淅沥沥的水声传来,阎知州忽然弯下腰,手掌扣在眼上。
“呵呵呵…”
像是无奈,又像是困扰了一天的问题得到答案,阎知州唇边微微上扬。
他看着自己鼓起的帐篷,又擡眼望向雾化玻璃后,那个朦胧的身体轮廓。
终于明白…
他他妈的喜欢上游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