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整艘星舰的控制室,平时只有负责驾驶星舰的士兵以及上将大人和他的副官才可以进入,是整艘星舰最重要的地方,也存放着许多绝密资料以及档案。
通过了一系列复杂的验证之后,卡斯特敲响了房门。
“上将,是我。”
“您要的文件我送来了。”
过了片刻,一道冷淡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像是遥远的雪国化不开的坚冰,夹杂着刺骨凌冽的寒风:
“请进。”
卡斯特带着雷蒙推开门,一道颀长的身影正静静伏在案前,批复着一沓厚厚的文件。
对方的军装穿得一丝不茍,就连最里面的衬衫领子都没有一点褶皱,扣子也被好好地扣到了最顶端。
银白色的长发被扎了起来,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
没有人可以无视这道身影,特别是当他那如血般的红眸紧紧得注视你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
阿诺德从厚厚的文件中擡起头来,锐利的视线仿佛要在卡斯特身上扎出一个洞一样。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卡斯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看着对方与五年前没有丝毫变化的面容,卡斯特甚至有一瞬的恍惚。
阿诺德好像一点没有变,只是通身的气势更盛罢了。
可卡斯特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他也不知道原因,即使——
他是阿诺德的雄主。
三年前,卡斯特迎来了他的觉醒。
可作为他引导虫的阿诺德,却在那晚消失不见。
最后只好换成了雷蒙,对方是他的学弟,在校期间一直很仰慕他,卡斯特是知道的,他对雷蒙这种阳光类型的也难免心生好感。
后来,雷蒙成为了他的雌君,而阿诺德成为了他的雌侍,尽管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做。
卡斯特没有追究阿诺德的失职,毕竟作为引导虫的阿诺德在外界看来,已经是卡斯特的“所有物”了。
雄虫自然是有权力如何处置自己的所有物的。
一开始,卡斯特只当阿诺德是还没有准备好,毕竟对方一贯冷淡,看上去也确实对这种事不熟悉。
面对这样的一个高岭之花,卡斯特他愿意等。面对阿诺德,他根本就生不出半分亵渎的想法,他的骨子里更多的还是穿越前的思维,做不出强迫的事情。
只是后来,他才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这样,阿诺德每每都对他避而不见,更是从未称呼他过“雄主”。
卡斯特不知道阿诺德究竟是怎么想的,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的限速哦,他只知道,这一切都跟五年前消失的那个人有关。
阿摩利斯。
念着这个名字的同时,卡斯特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个年轻的面容。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对方了,虽然这几年来他的名字对军部所有人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
SSS级的在逃通缉犯,最高警戒等级。
卡斯特又想起了自己刚刚递交给阿诺德的那一份文件,对方的照片赫然在列。
这次的任务,就是为了抓捕阿摩利斯而来——
同一时间,在距离卡比诺星不远的艾诺斯空间港中,一架小型的民用飞艇正在缓缓着陆。
“阿尔法,贝塔先生,你们可以通过了。”
一个工作人员熟练地在两人的通行凭证上敲了一个章,与他过去所做过的千万次动作没有半分区别。
飞艇缓缓驶离空间港。
“喂,我说,这两个名字起的也太草率了吧。”
“这有什么关系?”坐在驾驶座上的金发男人如此说道。
他的发色极浅,最长的地方长至腰部,上面的头发经过打薄处理,随意地披散在脑后,微微卷曲着。在他的耳边,还别致地编了一个麻花辫。
“反正来这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用假名的多了去了。我刚刚黑进系统的时候,还看见一个叫狗蛋的人呢。”
“怎么,你喜欢?下次我也给你起一个类似的。”
“得了得了,你赢了。这我可消受不起。”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有着一头棕色的蓬松短发,对方摆摆手,做出一副认输的模样。
这两人自然就是阿摩利斯和菲尔。
当年阿摩利斯在菲尔的帮助下离开了帝国第一学院,接着针对诺尔斗兽场的报复便彻底展开,没过多久,阿摩利斯的名字正式上了通缉名单,危险等级也逐步上升。
一年前,在他解决了诺尔斗兽场之后,菲尔说什么都要跟着他。对方虽然在格斗方面弱了一些,但在打探情报、交流等方面拥有不俗的能力,见他有用,阿摩利斯就将他留下了。
他又不是原主,对菲尔本身就没什么感情,能看在原主的面子上放他一马本就是难得。
然而阿摩利斯深知,覆灭诺尔斗兽场并不是终点,在诺尔斗兽场的背后,还有一个庞然大物。
想到他接下来的计划,阿摩利斯眸色染上一层深色的阴翳,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耳边的一枚红宝石耳坠。
追了他这么久,是时候付出点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