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七十八章偷尸体的强盗、或者虎杖仁……
“因为你在乎的是四魂之玉。”
白童子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日暮环就是四魂之玉,四魂之玉就是他本身,这样有什么不对。
“借口,你就是觉得我不如他。”白童子在火焰中将日暮环紧紧桎梏在怀,那些对奈落包容至极的火焰,却在他身上留下灼烧的痕迹:“凭什么我一出生就是注定要被抛弃、被利用的部分。”
火海之下属于无限城的一列和风建筑无法幸免,被灼烧成焦炭的同时,里面的恶鬼没有一只能够逃脱,化为一枚枚四魂之玉碎片补充进白童子身体中。
二人被薙刀贯穿的伤口鲜血淋漓,白童子到现在依旧没有放弃,“接受我的血液吧,不然你真的会死的。”
“变成这种被人追着砍头的东西有什么好的?”日暮环疼得嘴唇发白,声音都开始颤抖:“而且从一开始就打算抛弃你的话,我就没必要和鬼杀队做那种多余的约定。”
白童子的面容在火焰中都开始模糊,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模样难看,把头埋进青年颈间,“可你明明其实也在担心巫女的存在,就留在这个世界,人类杀死鬼舞辻无惨后,四魂之玉就会完整。”
根本就没有回到那头的必要。
作为那块残缺四魂之玉的主人,不断回归的力量帮白童子抵御火焰的灼烧,越发轻松的他喋喋不休尝试说服:“我会用四魂之玉进化成完美的生物,变回妖怪也行,等我吞噬取代奈落之后,你是不是就能理解我……”
他一直没有得到回答,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火焰逐渐熄灭后也越来越暗,这才发现展开领域咒力消耗巨大的日暮环已经昏迷。
可即使如此,日暮环周身还围绕着一层火焰,它们没有什么杀伤力却以白童子的血液为能源,一触即燃。
“即使是死去,也不愿意接受我的血液吗?”被潜意识拒绝的白童子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一时不察让黑暗中潜伏的玫粉色绢带找到时机,将青年从怀里捞走。
白童子反应虽然迅速,却架不住堕姬这边有两只咒灵,他徒手捏住妓夫太郎的血镰,把咒灵甩进烧成灰烬的建筑残骸:“还给我!”
堕姬在日暮环面前还耍耍小性子,在那位真正掌管她和哥哥生死的大人命令前,根本不敢有半点异心,将青年卷进绸带玩命一样逃跑向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无限城与地面的连接处开始崩塌,鸣女被太阳晒死血鬼术无法维持,无限城大片大片消失,而通过吸收无惨得到无限城控制权的白童子就是这里的神。
被拦住去路的堕姬只是一晃神,就被抓住了脑袋。
“不许碰我妹妹的头!”
妓夫太郎冲到近前一个照面被白童子祓除,却转眼又从堕姬的脊背上爬出……
白童子恍然大悟:“堕姬你诅咒了妓夫太郎?看来这次是不杀死你,就没办法杀死他。”
堕姬能怎么办,她又打不过这个家伙。
只能一边用缎带装着日暮环在不大的范围内躲藏,一边哭着在脑海里对奈落报点求救。
可比奈落来得更快的是鬼舞辻无惨身体中四魂之玉的碎片,迎来这个世界最后一部分碎片的白童子放弃了无谓的追逐,等待力量在玉珠的缺口中凝结……
“怎么可能还缺少一块!”白童子暴怒地掐住堕姬的脖子,对在绢布中安详睡着的青年质问,“最后那枚碎片藏在哪里?在奈落手上吗?什么时候,我和他共享记忆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难道是童磨的碎片?不,不是!”白童子盯着面前的咒灵,神情阴森可怖:“难道是你们?那就也回到我的身体里吧。”
妓夫太郎刺进白童子脖子的血镰、堕姬扎进白童子身体的绸带,都被他主动吸收。
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撼动那只手半分,反而感觉到对方的手融入了自己的颈脖,恐惧地惊叫:“啊!真的撑不住了,奈落大人!”
闪着寒光的蛛丝削断堕姬的脑袋的同时,也整齐切下白童的脑袋,来自后者身上的吸力因此瞬间消失。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砍头……”堕姬用绸带接住自己的脑袋,妓夫太郎托起妹妹的身体,躲到来人身后,小心翼翼把脑袋再帮妹妹接上。
白童子被蛛丝切断的身体得不到回应,看过去时已经被瘴气腐蚀成了一滩漆黑的粘液,混进这片土地大概几十年都要寸草不生了。
他被蛛丝吊起脑袋,歪歪扭扭与本体对视。
一模一样的长相,黑发与白发,如果说前者是无间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那后者就像盛夏飘落的白雪,无人理解也要固执飘扬。
最后结局大概会是孤寂地消弭于天地。
这让白童子怎么服气。
明明是同一枚种子开出的花,也要厚此薄彼吗?
“这个世界没有最后一枚四魂之玉碎片。”
预想中的嘲讽没有到来,那枚缺口的四魂之玉已经落到奈落手里,原本暗淡的光泽彻底消散,漆黑得仿佛照不进任何一点光。
奈落周身的蛛丝扎进白童子的眉心和瞳孔,最终还是没能隐藏住怒气:“我确实想让他知道心软的代价,但不记得允许你伤他到这种地步。”
白童子眼睛里的光和四魂之玉一样,黯淡下去:“四魂之玉还是选择了你。”
“不,只是根本不存在其他的选项。”
“因为你的灵魂更完整,如果我……明明留在这个世界才是对的!”白童子好像听不见奈落所说的,或者说根本不愿意思考那种可能,呢喃时嘴角溢出鲜血,瘴气令他的眼球脱落、皮肤斑驳。
“你不是看到过他的内心吗?难道就没发现环恐惧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巫女。”
奈落淡淡抽出蜘蛛丝,根本不打算将正确的答案说出来,诛心道:“带着你的遗憾和无知永远消失吧。”
难以撼动的敌人在奈落手中没撑过两招,堕姬在那双赤红的眸子看过来时连身后的绸带都跟着主人一起立正。
“白童子的血鬼术在崩溃,先回地面。”奈落钻进堕姬装着日暮环的绢布,抽空给穿破和服的青年换了身衣服,才找了舒适的位置趴好。
“是!”早就在等这句话,堕姬将自己也卷进绸缎,找到了一个狭窄的缝隙钻出去,半路上没忍住想到这是那位大人一路从上面挖下来的……
幻想着蜘蛛打洞的堕姬差点忘记绸缎里装着的是煞神,来到地面惊觉几位柱都没有离开,并在她冒头的瞬间就招呼上各种呼吸法。
吓得嗷嗷大叫:“干嘛呀、干嘛又砍我的头!呜哇——人家现在又不是鬼!”
堕姬在太阳底下追上自己再次被打飞的脑袋,很好地向鬼杀队展示了自己并不畏惧阳光的证据。
不死川第一次见这个东西,脸色异常难看:“那你是什么鬼东西,掉了脑袋为什么还活着?”
“诶?柱们在攻击什么?”
一个穿着隐制服的鬼杀队成员问身边的同伴,后者也跟着迷茫摇头:“风柱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不死川亮着绿色光芒的刀刃指向堕姬:“你们才脑袋坏掉了,这么大一只鬼看不见吗?”
两个隐成员整齐地摇头。
宇髄天元靠在树上,回忆从主公那里听到的一些情况:“平安时代的记载中确实有提到,普通人看不见咒灵和一些妖怪。”
堕姬噙着眼泪自己安装好脑袋,遵从奈落的命令给人类解释:“白童子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鬼了,现在我们要走了。”
炭治郎迷茫睁开眼:“你们?”
展示一下昏睡的日暮环,堕姬没接受蝴蝶忍提出的治疗方案,“环大人原本的世界拥有更好的医疗水平,真是的!!!被柱围着难受死了——”
粉色的绸带像风筝一样,被风轻轻一卷就消失在了山中,落在一座破烂的歇山顶茅草屋前,青石板路的尽头有一口古井。
堕姬捏着奈落给的四魂之玉,随着靠近那口井,掌心里的玉竟然发出一阵又一阵像心跳的脉搏:“真的跳进去就可以?总感觉、它好像越来越烫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四魂之玉充沛的力量在刹那间迸发出来,漆黑的光芒竟然直接将堕姬吸了进去。
——
2017年的初雪来得比以往都早,可除了冬至当天下了一场太阳雪之后,气温平稳上升了两天,直到平安夜傍晚老天才像听到人们的祈祷,洋洋洒洒飘下雪。
雪花被风吹到玻璃上,没一会就化成了一滴水,穿着白色制服的黑发少年指着窗外:“啊,真希姐,你看下雪了。”
盘腿坐在课桌上的少女撑着下巴一脸无趣:“是雨吧,今天气温不低来着,我回房间了……”
“那个,是帐吗?学校里怎么落下了帐?”窗边的少年拉开玻璃,雪被帐隔绝在外面,“谁干的,为什么?”
真希抄起武器,“待在教室里,我出去看看。”
“我也一起!”少年提上太刀,“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
考虑到这点,真希只好带上他一起,他们在操场前的步道附近看到意料之外的男人,“应该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死去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
“哦呀,没想到你们这届的学生当中竟然还有人认识我。”穿着黑色传统袴装的男人带着一副同色抹额,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半丸子头,额前落下一撮刘海,“说起来因为你们是五条悟的学生吧,那难怪知道我这个同期。”
他对着二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既然是熟人那就太好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乙骨忧太同学的,你很想解除身上的诅咒吧,我可以帮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