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闯再一次暗骂前世的自己识人不清,冷声道:“这就是执玉与你最大的不同之处!你还要问我为什么会选他吗?情爱只是原因之一。你连亲若手足的四皇子都能说丢就丢,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有人真心待你!”
“真心?我不需要真心。”温瑜淡笑,“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云川,你何时这么爱教训人了?罢了,你不珍惜我给的机会,那我们无话可说,你离开吧。”
他让江闯离开,江闯却不愿意了,继续站在原地问他:“四皇子自戕后,我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四皇子从未和他的王妃同房过,王妃竟还生下孩子,而他在自戕之前还为这对母子准备了退路,你可知为何?”
温瑜面色淡淡,早已知道真相,还要配合江闯,“为何?”
江闯:“因为那是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不便迎她入门,他便代你娶进门,好生善待,怕自己死后连累他们,死前还要为他们安排后事。”
“所以呢?”温瑜面不改色,“在我身边,总要为我做事,否则有何价值?”
江闯继续道:“被禁足的日子里,你见过他。我想以你的作风,必不会直白提出,要他代你去死,只会以退为进,利用他急着救你的心,再让幕僚献计。
否则,像他这种脑子,怎么可能想得到用这样决绝的方法,为你解困?”
温瑜拂拂衣袖上沾染的尘土,对于自己的计谋被人戳穿这种事,并不焦急,“你的脑子倒是变得聪明了?还是说,这些又是五弟告诉你的?”
江闯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冷冷笑了声:“那你又凭什么以为四皇子想不到,你在诱他为你去死?”
这话说的,温瑜顿时就擡眼看他,“有趣,继续。”
江闯:“我没什么证据,只是你们二人当了这么多年兄弟,他不会对你这点了解都没有。不过,我的人倒是在四皇子府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什么?”温瑜兴致缺缺。
江闯:“一些破烂,很多破烂,什么旧衣服,旧腰带,刻章,玉佩,挂饰,字条,草纸,信件,还有一本写男风的话本。”
说着,江闯盯着温瑜,“字条信件都是你的字迹,他保存得很好,他心悦你。”
温瑜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令江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江闯不屑地‘啧’了声,“知道他喜欢你,他的喜欢便是你驱使他最好的工具,让他连命都为你搭上。”
温瑜依旧不语。
江闯:“男人爱上男人你觉得恶心,可你的所作所为更令人作呕,温瑜,像你这样的人,注定只会落得众叛亲离,不得善终的下场!”
说罢,江闯转身便走,不理会身后一直沉默的温瑜是什么表情,反正,执玉交待给他的,他都已经做到了。
回到马车上时,他还去找执玉邀功,眉飞色舞地笑道:“你是没看见,他被我说得脸都绿了!不过他一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珏笑着称赞了他两句,随后与他解释:“我让你与他摊牌,也不过是在赌,赌他对温琅有一丝愧疚,只要有一点,便可攻他的心,使他颓然,失了心气后萎靡不振,想再重拾可就难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消耗下去,不必皇姐做什么,他自己便会溃不成军。”
江闯眼中闪烁着敬佩,“执玉真厉害!怪不得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温珏笑着用唇擦过他的脸,抚着他的盔甲,“我不也把自己玩进去了吗?不过,他倒未必会就这么受挫,只是让你骂骂他过个瘾,也挺好。”
江闯笑了,“反正怎么样咱们都不吃亏就是了!”
两人短暂说了几句话,歇息够了,又再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