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温小玉喜不喜欢我啊?
厢房内,温珏闭着眼躺在床上,如墨的长发散在身后,脸色苍白。
若不是微弱的呼吸,还以为他早已逝去,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在雪白的皮肤上红得刺眼,犹如艳鬼。
白渊将自己手上一道道刀伤遮盖好,抹干嘴角的血,端起桌上盛满药水的汤汁,扶起他,一点点灌进他的口中,扶着他的手背输着看不见的灵力。
白渊面无表情看着他逐渐红润的脸,扶着他的手逐渐发抖,“你再不好,我人形都要保不住了。”
给温珏擦干嘴角后,没放开他,反倒是从旁边拿来一个桶,放在温珏身前。
“修炼升天不带我,犯错欠债要我还。”白渊低声抱怨,“真是...”
刚想抱怨两句,白渊又闭上了嘴,怕小气的老祖宗听见,不过手下的动作却很麻利,接住温珏吐出来的黑水。
温珏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酸疼,脑袋胀痛,喉咙似火烧,接着便察觉有人用帕子在自己嘴边擦了擦。
他下意识接过帕子,刚要和白渊道谢,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刀割似的,勉强发声都觉得痛不欲生,只好发出气声,“神...”
白渊为他递上清水,“漱漱口,你就可以走了。”
温珏照做,白渊:“别说话了,部分藏在你体内的毒液被我拔出来了,经过你的喉咙难免会伤到,少用嗓子大概两三日就能恢复了。”
温珏颔首表示自己听见了,他不能说话表达谢意,便在下床穿好靴子后,估量着白渊的方向,鞠躬作揖行了个大礼。
白渊脚步声轻,顷刻间已经走到了另一边,看着他对自己身旁的空气拜了一拜:“...你走吧,不用这么客气了。”
回回这么客气,人类的规矩真多。
温珏拄着明杖走了出去,江闯早在屋外不远处等着,没走两步就被人抱起来了。
江闯往屋里喊一声:“辛苦神医了!多谢!”
复又担忧看向怀中的人,他每回出来都病恹恹的,“这回是哪里不舒服?”
温珏倚靠在他的肩上,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感受他的气息安心片刻后,才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摇头。
“说不出话了?”江闯心一惊,抱着他转身就要找白渊,温珏赶忙捏紧他的胳膊,费力发出沙哑地声音阻拦。
“别...”
江闯见他这样便停住脚步,知道这是在神医的掌控内,唉,他好好儿的小夫郎,治着治着,瞎眼非但没治好,反而还哑了,叫江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他在白神医那里治病疼不疼?
江闯默默抱着温珏回房,倒水喂他,温珏接过杯子想自己喝都不行,江闯非要喂他。
要不是说不出话,温珏真想说他只是哑了,又不是手断了,无奈只能接受江闯将自己当做易碎的琉璃般对待,大概这样才能让江闯安心些。
江闯探探他的额头,再贴贴自己的额头,确定他没在发烧才放心,温珏不出声坐在椅子上,乖乖任自己摸摸头,蹭蹭脸。
他肤色瓷白,长发如墨如瀑,脸上多了些许血色,唇瓣也跟着变得红润,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双瞳无神,像樽了无声息,精致脆弱的琉璃人偶。
然而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江闯在身边,面上总带着不自觉的笑意,打碎了琉璃那样冷硬的感觉,变得柔软。
长宁已经许久不再为他上妆,江闯察觉得出来,执玉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重视外貌,有时起床还要江闯帮他擦脸,那眼角的小痣都不见许久了。
有一日清晨,江闯故意逗他,揽着他故作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问:“我记得,你眼角好像有颗痣的?怎么不见了?”
记得那时执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居然委委屈屈地说:“是吗?我不知道...夫君,我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模样了,又怎会知道自己有没有痣?长宁从未提过眼角的痣,夫君,你不会将其他人记成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