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王赶忙出列作揖,“父皇,儿臣想,或许可以先派两位大臣过去招安,以利诱之,只要放下屠刀,便既往不咎,若诚心悔过,赏钱,赏工,只要其能吃饱喝足,又有什么理由再过这种日子?若招安不成,再出兵也不急。”
皇帝思索片刻,又几个大臣出来附和颐王的话,还夸颐王宅心仁厚。
颐王摇头叹气:“若非走投无路,谁又愿意干这种刀尖舔血的勾当呢?若有得选,相信他们都会选择安稳的生活,更何况这些人大多都是力壮青年,若能招安,对于朝廷而言也是好事。”
皇帝颔首,目带赞许:“便按颐王说的办吧。”
温珏听长宁念这份情报前,特地将江闯支出府去给自己买糕点,长宁在侧,江闯一看就不再多问,记住他想吃的糕点后,抱了抱他便离开。
江闯离开后,长宁扁了扁嘴,有些吃味:“殿下近来,需要小的时刻,越来越少了,将军老抢活干,小的都不知道谁是奴才了。”
温珏笑了,“让你轻松轻松还不好了?你这话可别当着他的面说!”
长宁:“他都已经抢了小的活了,还不许小的抱怨抱怨吗?”
温珏笑着摇头:“并非如此,是怕他听见后,说不得真要在我面前以奴才自称了。”
长宁无语,合着是给他叫爽了。
“殿下,奴才瞧着他对您的感情不似作伪,那您呢?”
长宁不知道该不该为他开心,但至少现在殿下过得很开心。
温珏没正面回答他,“放心,我不会忘了正事的,况且他如今确实疏远了颐王。”
说到颐王,长宁才想起来正事,将情报念了一遍。
温珏问:“吉州那边可有情报?”
“有!”长宁低声说:“小的正想告诉您,那...陈夫人,死了,应当是被流寇杀了。”
死了?!温珏想到江闯,不知他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那位苏姑娘呢?”
长宁摇摇头:“没了音讯,不过倒是有件稀奇的事,前不久,流寇当中像是出现了个新人物,一个女大夫,姓曹,言语之中颇为追捧,称赞其不止医术颇为了得,用毒亦是一把手。
他们还特地去相隔十几里地的祁州采购了药材,我们的人特地去查探过,他们分明是奔着制毒去的!”
窗外袭来一阵清风,将桌上的书本吹得连连翻页,也将温珏吹得一个寒颤,“是苏姑娘,苏芷?”
“不知,那位曹大夫没露过脸,藏得很深。”
温珏却肯定道:“是她,能出现在那片的女大夫本就稀少,更别提陈夫人被流寇所杀,苏芷不可能没碰上流寇,她是大夫,这是她活下来的资本。”
流寇受伤乃家常便饭,苏芷会医,能活下来也不稀奇,为自保,苏芷用毒也算正常,可为何那些流寇要帮她采购制毒的药材?温珏沉思不语。
长宁不禁奇怪道:“所以当初将军为何一定要将她二人送走呢?还送得那样着急,现在人跑了,负责护送的人怕被追责,压根不敢和将军提起。”
温珏当初便觉得奇怪,才让人去打乱江闯的计划,看她们会如何做,结果她们跑去了吉州,还遇上了流寇。
现在流寇闹大,颐王便跳了出来献计,这...真的是巧合吗?
温珏止不住摩挲手中的茶杯,只是他身体越来越差,思虑多了,便头脑发晕,忍不住扶额放空思绪,缓解这阵阵晕眩感。
惹得长宁担忧:“殿下,您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唤府医来?”
温珏摇摇头,“不用,不管他们在打什么算盘,都不能让颐王如意。看准时机,毁了这次招安。”
“是!”长宁应下,在他看来本也不该招安,那伙人坏事做尽,最后竟还能一笔勾销?这算什么?昭告天下人,若是无路可去,尽管去当土匪流寇不成?
温珏终是没忍住,艰难开口:“长宁,去唤府医。”
长宁吓得立刻起身夺门而出,却没想到遇见手提糕点站在门口丢石子的江闯,见他如此风风火火赶出来,不禁蹙眉问:“怎么了?这么匆忙?”
长宁声音微颤:“殿下不舒服,小的现在去寻府医。”
江闯脸色一变,将手中的糕点丢给长宁,“进去照顾他,我去。”他去寻白神医,恰好白神医归府不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