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宫谢恩,斗狗皇帝
但狐貍精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温珏很快就稳下了心神,唇角微翘:“和心悦之人做喜欢的事,疼痛亦欢喜。”
江闯学不来他这么文绉绉的说话,只是抱紧他,在他耳边轻语:“我答应你,以后在这事上,没有疼,只有快活。”
温珏微不可察颔首,听得出他话中的怜惜,而非只有急色。
可温珏是不大信的,昨夜被压着无法动弹时,就知道这人有多大的牛劲,一旦上头了,是不管不顾的。
不过这也让他侧面验证了自己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甚至顺利得让温珏意外。
一边庆幸喜悦,一边却又暗暗打起十二分心提防,免得被一叶障目。
*
接引他们的太监早就在宫外等候着了,马车一到,立刻点头哈腰,谄媚微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江闯率先下了马车,冷面肃然,温珏随后出了马车,被江闯掐着腰带下了马车。
对着太监,江闯的脸色反而稍微好些,“劳烦公公带路。”
太监笑了笑,弯腰点头:“是,恭贺将军和五殿下新婚之喜,陛下和娘娘已在坤宁宫等二位了。”
提起新婚,江闯的脸色又不好了,温珏还是一如既往温和:“带路吧。”
温珏擡手,长宁便自觉上前,哪知又被江闯挤开了。
江闯冷着一张脸,扶着温珏的手,“既是已经成婚,那我便不能辜负陛下所托,走吧,让陛下看看,我们是如何‘恩恩爱爱’的?”
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只有温珏知道他扶着自己的手有多轻柔。
江闯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前面的太监,以及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厮奴才。
听吧,揣摩吧,不是爱偷窥偷听吗?
想听什么,他都全说与他们听!
江闯又垂眼看身旁的温珏,不耐烦的心才安定下来。
总不能一直这样和执玉表演,至少在将军府中时要活得自在些吧?
寻个机会,把狗皇帝安插的人都清清。
至于怎么正大光明的‘扫垃圾’,江闯还真不会,他在这种做脸皮,说假话,勾心斗角的事上向来不擅长。
还是扔给执玉烦去吧,他对付这些可有一套。
这么想着,江闯又高兴上了,执玉可真厉害!
温珏明显察觉他的气息变化,似乎在暗暗开心什么。
他之前一直觉得江闯的心思很好揣测,没什么弯弯绕绕,一腔赤诚的武将,能复杂得到哪里去呢?
可现在温珏发觉自己也揣测不出江闯在想什么了,他没有自己之前查探到的那么忠心,也没以前自己推测的那么死脑筋。
如果他能看得见,也许就能更容易从江闯神色中读懂他的心思。
但看不见,也未必是坏事,至少不必看他人装模作样,曲意迎合,光是听就已足够令他作呕。
到坤宁宫时,除了端坐在上方的帝后,左侧方上座还坐着一华服艳丽女子。
太监没有说这位也在,显然也是不久前才到,不过她不出现,江闯才会奇怪。
那女子长着一张艳绝天下的脸蛋,被璀璨华服珠宝簇拥着,可让人一眼注意到的只有她本身。
神色不怒自威,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只能臣服。
江闯也只是略略扫过一眼,扶着温珏的手又松了松,身形分开了些,走到了大殿内,就收回了手。
这一切小动作都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皇帝面带微笑,威严中带着几分赞赏,皇后含笑看着他们,和蔼亲近。
二人一齐行礼,温珏虽看不见,但礼数上也不会有一点差错。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臣见过皇上,皇后。”
皇帝见江闯自顾自行礼,起身,看都不看一眼身边的温珏,脸上是挤出来的笑,看得出来勉强得很。
再看温珏动作不紧不慢,起身站定时却顿了一下,再缓缓挺直腰,微微蹙了下眉。
皇帝满意地笑了,“赐座。”
“谢皇上/父皇。”两人起身,江闯率先转身,往座位走去两步,忽而想到什么,回头见温珏还站定在原地。
似是才想起来他没带侍从进殿内,手上也无明杖,寸步难行。
于是又回头握上他的手,低声说了句:“随我走。”带着他落座。
皇后见状笑意加深:“瞧瞧,我还以为江将军在沙场上打打杀杀惯了不会疼人,没想到一朝成婚,也会化为绕指柔,见你对执玉这般体贴,本宫便也放心了。”
江闯面无表情说着恭敬的话:“五殿下眼睛不便,微臣理应多照顾些。”
一旁华服女子不屑冷哼一句:“呵,是吗?我看未必,江将军的演技,有些差啊!”
皇帝沉声:“阿琰!”
声音严厉,但也没什么责怪之意,只是摇摇头,显得对她很无奈,宠溺溢于言表。
温珏的脸不自觉朝女子出声的方向转去,面上终于出现了真心实意地浅笑:“皇姐也在?”
温琰细细盯着温珏打量过了,确认他昨夜被折腾得很惨。
此刻又看看江闯,再看看这像个琉璃一般精致脆弱的弟弟,压抑住火气,语气是不可能好的。
“来看看,你们这对...”温琰冷冷道:“佳偶。”
气氛顿时变得极其微妙,江闯对这位公主观感甚是微妙复杂。
前世刚成亲见到这位宸予大长公主就知道,对方很不喜自己,厌恶倒不至于,就是看不上。
以前二人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并不相熟,宸予大长公主对自己的不喜,是从他和温珏成婚后开始的。
之前江闯并不放在心上,反正也没什么来往,对方身份尊贵,避着些就行了。
只是温珏极为看重这位皇姐,他也敬着两分。
后来他和温珏决裂,这位大长公主对他就越发厌恶了,她曾刁难过江闯,也让江闯不喜,想着不同女子计较罢了。
说到底,还是觉得对方一介女流,看不上。
结果前世,他差点死在对方手上,因为温珏...说来也是自己活该。
他也是该遭人记恨的,任凭是谁,那么宝贝的弟弟因圣旨被迫和男人成婚,失了以后的子嗣缘,以及继承大统的资格...
虽然本来就因为盲眼失了资格...
甚至被人暗地里嘲笑,什么‘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要雌伏于江将军?’‘听说他还是死皮赖脸求着皇上赐婚的,啧啧啧...’‘不受宠的皇子,配我们江将军,真是委屈我们江将军了!’
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温珏是死皮赖脸才求来和江闯的婚事,因此被嘲得不成样。
但江闯知道,温珏能有什么错?不过是狗皇帝想借此敲打敲打自己。
总而言之,温珏确实因为自己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想想,江闯觉得自己被记恨得一点儿也不冤枉,甚至该打。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执玉又受了多少委屈呢?
因此,面对对方现在的态度,江闯不再像前世那样不悦,向对方拘了拘礼。
“劳皇姐挂心。”
温珏听着,咬了咬唇,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温琰听他这么一声‘皇姐’,给气笑了,“挂心?那倒不至于,本宫忙着呢,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