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微粒在血管里发出细微的嗡鸣，墨九霄按住逐渐僵硬的肋部，指尖传来的不再是温热血肉，而是某种带着锈味的金属质感。祭坛中央的青铜本源突然暴起尖刺，他右臂的烛龙刺青应激般亮起暗红纹路，整条手臂不受控地插入尖刺丛中。
\"咔嚓！\"
金属碎裂声震得耳膜生疼，尖刺群竟在触碰刺青的瞬间软化重组，化作流动的青铜液缠绕上小臂。墨九霄突然看清那些液体中闪烁的符文——正是苏无音在渊底调试傀儡时，用蚀铁鼠血写在岩壁上的古偃师密文。
\"原来你早算到了......\"
右臂突然传来撕裂感，烛龙刺青脱离皮肤悬浮半空，化作三尺长的青铜虚影。虚影龙首低垂，口中衔着的不是宝珠，而是一枚刻满伤痕的墨家机关扣——正是当年被柳氏夺走的那枚傀儡心护甲！
赌斗场残存的初代病毒突然沸腾，化作黑雾扑向虚影。龙睛骤然睁开，两道暗金光束穿透黑雾，照出三百具正在重组的青铜人偶骨架。墨九霄突然明悟，他踏着祭坛裂纹跃向龙影，任由那些流动的青铜液包裹全身。
\"滋——\"
金属液渗入毛孔的剧痛令他几乎昏厥，但脏腑的械化反而因此暂缓。当最后一丝青铜液没入脊椎时，悬浮的龙影突然实体化，带着山岳般的威压撞回右臂。皮肤表面浮起精细的青铜鳞纹，每片龙鳞边缘都闪烁着苏无音调试傀儡用的星芒刻痕。
\"砰！\"
墨九霄右拳砸向祭坛，整座青铜结构应声化为液态。他本能地张开手掌，流淌的金属便在空中凝成三百柄旋转的偃月刀，刀柄末端赫然刻着墨家机关阁的徽记——这正是当年大比时暴走木傀使用的制式武器。
胃部突然传来尖锐刺痛，他低头看见皮肤下凸起齿轮状的硬块。操控青铜的异能每发动一次，那些金属化的内脏就多侵蚀一分。当最后三柄偃月刀落地时，喉间已涌上带着铁锈味的血沫。
赌斗场废墟突然剧烈震颤，初代代理人的残躯从地缝升起，胸腔永生芯闪烁着垂死红光。墨九霄右臂龙鳞逆立，正要挥出致命一击，心脏却传来诡异的滞涩感——那颗越来越像机关造物的心脏，此刻正与废墟深处的某个存在共鸣。
三百步外的断墙突然崩塌，露出嵌在墙体内的青铜匣。匣面鸾鸟纹与龙鳞产生共振，弹开的匣内静静躺着半枚染血的玉珏，正是苏无音在机关大比当日佩戴的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