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挑挑眉，对施若何的转变感到非常满意。
结完账，佟昭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在跟经理对账单。
佟昭愣在原地半天，突然有些好笑，就像老天爷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束耀西一大早来给他添堵，黄老板也出现在他面前，是怕他还不够堵吗？
佟昭扭头想离开，却被眼尖的黄老板发现，黄老板先也是愣了愣，然后笑呵呵地给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佟昭全身细胞都让自己快走，但还是不受控制地停下了脚步，然后望向黄老板，“你记得我？”
“记得啊。”黄老板心想，因为你，后面财路都断了，能不记得嘛。
佟昭却突然笑了笑，笑容不及眼里，“黄老板，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像我们这种模样的人，好不好找啊？”
黄老板以为这个也是众多替身中的一个，只不过运气好转正了，他胖胖的脸笑起来还挺和善，“也不是特别好找，私下知晓这件事的人都互相注意着，这几年也就不到二十个，但是别说，你可真是最像的。”
佟昭感觉空气瞬间结冰，将他的手脚乃至身体全部冰封住，一抹钝痛缓慢地挤压心脏，窒息到全身发疼。
黄老板看了看时间，“哎呀，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事，你回去见到束总替我问声好。”
黄老板离开后，佟昭半天都挪不动脚。
他觉得自己心胸太狭窄了，明明说好陪束司灼最后半年的，明明只有半年了，为什么他还要去在乎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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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何下午的戏份拍完，收工时差不多七点。
冬天的七点黑得早，天空的小雨也变密集了些。佟昭罕见地不想回家，于是提出来：“施若何，陪我去喝两杯吧。”
从海鲜店出来后，施若何就明显发现佟昭的不对劲儿了，他担心地皱起眉，轻声问：“你想去哪儿喝？”
佟昭知道自己脑子里或者哪儿肯定有定位，但他还是恶狠狠地说道：“酒吧。”
施若何一愣。
施若何可是乖孩子，从来不会去那种地方，只是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哥哥在酒吧打架，他哭着去把满头是血的哥哥扶出来。
所以在施若何印象中，那个地方很乱，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几片，抽着烟接着吻，整个环境充斥着糜乱，充斥着暴力血腥。
佟昭推开车门，问他：“去不去？”
施若何看了看佟昭，最终咬咬牙，“去。”他不去的话就没人保护佟昭了，佟昭长这么好看，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佟昭刚在酒吧外面停了车，手机铃声果然就响了起来。
佟昭挂断了，并且关了机，这一系列操作看得施若何瞠目结舌，“佟……佟昭，是不是束总打的电话啊？你就这样给挂了？”
“嗯，”佟昭大步朝酒吧走去，“快点，抓紧时间多喝两杯。”
施若何上前几步紧紧跟在佟昭身后，门一开，音乐的热浪扑面而来，吓得施若何闭了闭眼。
佟昭找了个卡座，大手一挥点了几瓶昂贵的洋酒，反正花的是花束司灼这个狗东西的钱。
施若何微微颤颤坐在位置上，朝周边谨慎地望了一圈。
现在的酒吧跟他初中小镇上的酒吧完全不一样，显得特别豪华梦幻，除了舞池里的人有点儿疯，其他人看着还好，都是衣冠楚楚的模样，没有染着黄毛的小混混了。
“施若何，你明天有没有戏？要不要喝点儿度数低的？”佟昭问他。
施若何看着服务员放在桌上的一瓶瓶洋酒，顿时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喝得了这么多？”
“别小看我的酒量，”佟昭不屑道，他朝服务员勾勾手，服务员立刻俯身，佟昭说，“你给他拿几瓶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