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司灼低头切着红萝卜,刘海垂下,挡住了眸子里的情绪,“让他们走了。”
“为什么?”
束司灼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侧头,“以后,你可以在别墅里自由活动,但是,在这个别墅里,只能有你、我,和小光。”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佟昭跟别人接触。
完了,束司灼怎么这么谨慎,佟昭还想着从做饭阿姨那里找突破口呢。
佟昭表情僵了僵,“你以后负责做饭呀?”
“嗯,我负责。”
“你白天上班,晚上做饭,多累啊。”
束司灼看他一眼,“我不累。”
佟昭没再说话,他就站在束司灼身边看束司灼切菜。
束司灼的刀工不是很快,但切得很均匀,也很薄。
“怎么样?从那个小房间出来,还觉得难受吗?”束司灼突然问道。
被关着,什么小房间,大房间,都难受。
但是佟昭刚被扩大活动范围,可不敢得罪束司灼然后再被重新关回去。
“束司灼,二楼竟然有个玻璃花房,好漂亮啊。”他岔开话题。
束司灼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从玻璃花房往外看,只有一片群山,”佟昭瞄了束司灼一眼,状似随意地问道,“这个地方很偏僻吧?”
握刀的手一顿,束司灼看了过来,沉沉的眸子带着警惕。
佟昭心里一咯噔,立刻抱住束司灼,将脸埋进他的后背,瓮声瓮气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被佟昭这样抱着,束司灼肌肉渐渐松了下来,低头继续切红萝卜。
束司灼其实很不愿意把佟昭放出那个房间,他知道自己只要妥协一分,佟昭就多一分离开的风险。
但是佟昭那样对他,还亲他,跟他撒娇,说房间太小很难受。
即使是演戏,即使一切都是假的,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那么,这个房间就不能再有别人,不能再有任何人。
谁都不能……
谁都不能把他的佟昭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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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司灼做的菜虽然比不上前几日那些阿姨,但味道也还是不错的。
令佟昭感到新奇的是,束司灼竟然主动倒了两杯威士忌。
佟昭记得,不管是十一岁的束司灼,还是十九岁的,都不喜欢他喝酒,于是歪头奇怪地看了束司灼一眼。
束司灼说:“不是喝酒不可以,而是跟别人喝不可以。”
佟昭有些好笑,但没想跟束司灼争论这种无理取闹且没有意义的事,因为他原本也无法同束司灼过一辈子。
饭后,佟昭被束司灼亲吻着抱上二楼的玻璃花房,放在铺着毯子的地上,茂密的植被花丛将两人包围其中。
看着灰蓝的夜空将雨点洒在玻璃罩上,佟昭才明白束司灼这狗东西倒那二两威士忌是为了酒后助兴。
“你不想再回小房间吧……”束司灼将他拢在怀里,轻咬着他的耳朵,知道自己卑鄙,但还是声音沙哑厚颜无耻地威胁道,“那就继续好好表现啊,佟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