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司灼与他面对面，在月光下望着他好看的俊秀的脸，含糊道：“就……四处玩玩儿。”
佟昭睁开眼，佯装严肃地说：“不要跑远了，不要出棚户区，机灵点儿，注意周遭的人，”又皱眉道，“万一他们拿着你的照片找到棚户区，挨着问人怎么办？不行，你还是少跟接触些人。”
束司灼说：“好，我不跑远了。”
“嗯，”佟昭又觉得束司灼才不到十一岁，家里没有电视看还不让他出去玩儿，多少有些残忍，便说,“明天我给你带本小人书回来看。”
“小人书？”
佟昭笑道：“餐馆老板孩子小时候看的，好几本呢，我明天问他借。”
在各种小人书连环画高级玩具围绕下长大的束司灼见佟昭笑了，也跟着笑，“好，谢谢唐溆。”
佟昭闭上眼，伸手环住束司灼，“睡吧。”
束司灼望着佟昭的脸，突然问：“唐溆，你刷碗累不累啊？”
“不累，”佟昭闭眼说道，“没有你在家做饭累，放心宝贝，唐溆很快就不会让你过得这么辛苦了。”
佟昭说完这句话，很快呼吸就沉了。
还说不累，入睡这么快。
束司灼闻到佟昭身上有浅浅的沐浴香，不禁往前挪了挪，靠佟昭更近后，他也闭上眼安心地睡了。
.
佟昭被束司灼摸着脸睡觉已经习惯了，这孩子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癖好，他将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拿下来，悄无声息下了床，再给束司灼盖好被子，然后收拾收拾下楼去餐厅了。
在伤口拆线的第二天，束司灼突然拿了一支疤痕灵给佟昭。
佟昭刚刷完盘子回家，诧异地接过疤痕灵，“你哪儿来的？”
束司灼有些不好意思，“我帮周医生整理店里的中药，周医生给我的。”
佟昭愣住了，直直盯着束司灼。
束司灼见佟昭这个反应，忙说：“这是店里最好的疤痕灵，唐溆，你坚持用它，背上一定不会留疤的！”
佟昭捏着疤痕灵，简直感动得无以复加，他微微弯下腰，“所以你最近白天不见人影，不是到处去玩儿，而是帮周医生的忙，换这支疤痕灵啊？”
束司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佟昭一把抱住束司灼，肉麻地差点哭出来，“你怎么这么懂事啊？你对我真好……你像个天使一样，小司灼，谢谢你啊……”
束司灼被佟昭紧紧箍在怀里，先是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最后佟昭抱得久了，束司灼的脸颊还微微发起烫来。
当天晚上佟昭洗了澡，就让束司灼帮他抹疤痕灵，他趴在床上语气雀跃，“太好了，我最讨厌疤了，有了小司灼的神丹妙药疤痕灵，身上再也不会有疤了！”
束司灼低头好认真地涂抹，“嗯，绝对不会有的！”
这晚新月，天上还有繁星。
残破老旧的棚户区里，三楼的一扇窗户亮着灯，天气逐渐回暖，蚊虫撞击着昏黄的灯泡。
一大一小欢快地聊着天，时不时有笑声传来，跟千家万户里每一扇窗一样，充满着淡淡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