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骆衍嘟嘟囔囔,不自觉动了动腰。
沈时雨松开点他,汲取空气。“要,开瓶酒吗?”
“嗯?”
骆衍不明所以。
“清圆的情况很稳定,目前度过了难关;叔叔阿姨愿意接纳我,我妈妈也不反对我们,”沈时雨喘着气,一把清越的好嗓子此刻像是掺了蜂蜜,滴着糖,“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要好长好长时间呢......”
骆衍观察着沈时雨,他眼尾染着醉人的酡红。骆衍目光渐渐变得意味深长:“因为这些,想喝点酒?”
“没有。”沈时雨笑着说,“因为我爱你。”
没有比这句话更好的燃烧剂了。
骆衍听得懂沈时雨的弦外之音、懂得他的含蓄,他抱起沈时雨,抚着他的后颈往卧室走。
“不需要酒的。”
他说:“学长,我不会让你疼。”
冬季,被窝似乎就应该躲进两个人去。
厚实的被子压在头顶,黑洞洞的遮挡住外界一切声音。
这个空间很局限,氧气会一点一点变得稀薄,但躲藏的人完全不在意,他们加速着窒息的感觉,竭尽全力地贴合彼此,感受对方细腻的皮肤、观察对方动人的表情、聆听对方高亢的声音,直到情绪攀升到极致,再重重落回爱侣的怀抱。
原来这件事,是这种感觉。
沈时雨后知后觉地回味。
他后背贴着骆衍的胸膛,倚在骆衍身上,感受着他狂躁的、尚未平息的心跳。
骆衍重承诺,果然没有让他疼,甚至到了后面,他都沉沦下去。
怪不得有些人会上||瘾......沈时雨想,可惜有点累。
“出去吧。”沈时雨道。
骆衍没说话,朝里送了送,惊得沈时雨闷哼出声。
“老婆,”骆衍咬了咬沈时雨的肩头,手不自主环在了沈时雨腰间,摸了摸他的小腹,喟叹,“好舒服啊。”
“想在里面住一辈子。”
沈时雨脸烧了起来,他想给骆衍一个肘击,但男人吧,被顶住那里,多少有些被动,他只好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骆衍没再说下流话,他静静地听着沈时雨的呼吸,享受这段缠绵的时间。
约么过了七||八分钟,骆衍摸了摸沈时雨的耳朵:“学长,阿姨今天和你说了什么?”
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他想知道阿姨的担忧,也想做的更好,让阿姨放心。
沈时雨深吸了口气,坦然道:“没什么,就是那些老生常谈,两个男生没有保障之类的。”
“阿姨不放心我?”
“没,我妈就是担心我。当然,会有一点不放心你,”沈时雨停了几秒,忍住身体内奇怪诡异的感觉,慢慢地抽身转过来,抚摸上骆衍的脸,浅笑道,“这个可以理解吧,你长得英俊,年龄又不大,万一没定性,到时候我们轰轰烈烈出了柜,最后我没小孩、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沈时雨话没说完,被骆衍堵在了唇舌间。
骆衍的目光是从未有过严肃和虔诚:“学长,我认定你了。”
“‘认定’意思是,我要给你永远的情感,你也必须给我你永远的情感。没有或许、没有万一!”
“这么霸道啊?”
骆衍垮着个脸,爬起来,“恶狠狠”地把沈时雨翻了个面,又送了进去。
“啊!你——!”
“这是惩罚,”骆衍打断沈时雨的话,激烈地动了起来,“惩罚你刚刚乱说话。”
午夜的钟声或许已经敲响,窗外月光轻柔,连树木枝桠都安静地沉入睡眠。
天地万物,似乎只剩下星廊里的这一个房间,里面有人乐此不疲,在寒冷的冬季发着汗。
骆衍血气方刚,和夜晚比时长,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才沉甸甸压在沈时雨身上。
“学长,我刚刚想过了,你不可能孤孤单单的。”
沈时雨有气无力:“嗯?”
“学长,你说我为什么叫骆衍,这个‘衍’难道不是‘繁衍’的‘衍’?”
“我感觉凭我的体力,你万一能生呢?到时候生八个十个的,叫我爸爸叫你妈妈。”
“放屁!”沈时雨现在真心后悔自己失言,他感觉他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而且比起这个,他甚至只想睡觉。
骆衍黏糊着亲他,反思道:“也是,还是别生十个八个了,到时候他们缠着你满院子跑,睡觉要和你睡一块怎么办?”
“学长,我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沈时雨眼睛缓缓睁开,听骆衍絮叨。
“我们互相陪伴着,等老了,我们两个人就手牵手去逛公园。”
“估计全公园也找不出像我们这么幸福的两个帅老头。”
“我们去看日出日落,去西北看沙漠,去西藏看星星,我学过拍照,肯定比那些偷偷给你拍照发表白墙的人拍的好看,我会记录我们的所有......”
沈时雨一直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往骆衍身边靠了靠。
时光的风辽远悠长,穿过江大广播台楼前的情人路。
他记得骆衍在采访时说“他只想追随沈学长”,他记得他曾骑着薄荷色的自行车捎着骆衍掠过秋日的清晨、晚自习后的烟火暮色。
他开始想象,某一天,他和骆衍变得蹒跚,骆衍拿着相机,他牵着骆衍,两人一起走过繁华长街。
这样很好。
他很愿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