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衍眼睛亮亮的,拽拽沈时雨的衬衫衣角,语调飞扬,“学长,那我特别想知道你关于同||性||恋问题的看法,算不算我的执念?”
沈时雨:“......”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和骆衍谈知识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沈时雨哼了一声,心里想哪怕大少爷这会儿聒噪成尖叫鸡也绝不搭理。
骆衍从小就没有看旁人眼色的机会,也没学会见好就收。
他宽大温热的手掌下压在沈时雨的腰间,贴着衣服朝里勾了一把,贱兮兮问:“沈老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怎么能吝啬赐教呢,你这样是简直就是知识产权的垄断。啧,太不应该了!”
沈时雨躲着骆衍的手,脸快要憋红了:“你别乱摸!”
“那你回答。”
沈时雨看明白了,和骆衍交流就是要有强大的心肺功能,他深深吐气两口,咬牙出声:“是。所以请施主放下执念,乐观积极向上,做一个不打听gay世界的良好直男。懂吗?”
可我已经弯了。
骆衍摊手,默默为自己盖上“绝世好gay”的戳。
沈时雨以为骆衍终于把这一篇翻过去了,怎么能想到,骆衍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心里不停嘀嘀咕咕。
骆衍后知后觉露出狗狗迷惑眼:对啊,既然我是gay了,我为什么还要执着问学长同性恋问题?
哦对,我想知道学长能不能接受同性恋。
所以学长到底能不能接受同性恋呢?
骆衍细细品了一遍沈时雨的话,眼睛一亮:
学长没说讨厌同性恋而是让我放下这个问题,不就是让我不要执着于他能不能接受同性恋?
不就是让我按着本心直接去追吗?!
我去,原来这才是答案!
骆衍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这样高超而形成完美闭环的逻辑、这样如同分析阅读理解的深入思考,说出来都让人五体投地。
骆衍心底的冲动自从他暧昧缱绻的春||梦开始,经过这几天无数次的试探,直至此刻,长成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
他的兴奋难以抑制,肾上腺素值恨不得当即冲到爆表。
他衣服下蓬勃的肌肉绷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抓着沈时雨衣服的手收紧时竟然还细微地颤抖。千言万语如同千军万马,势如破竹停在唇舌之间,良久,他稍稍稳住声音。
“学长,你把车停一下,我想说件事。”
沈时雨疑惑,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吗?
骆衍:“这件事很隆重。真的,特别特别重要。骑车的话会影响我的发挥和我们的安全。”
沈时雨擡头望天,叹口气,把车停了下来。
骆衍从车上下来,等待沈时雨把他拽到路边的空档,他已经想好了真诚浪漫的开场白。
他站得笔直,手握紧成拳注视着沈时雨。学长眼底闪动着疑惑和无奈,平素聪慧清冷的人此刻显得懵懵懂懂,像是面对陷阱歪歪脑袋疑惑的可爱猫咪。
骆衍的心软化成一片,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沸腾地叫嚣,他克制了又克制,最后委婉开口。
“学长,要不要处对象?”
晚风忽然停滞,路边的纯白小花不敢摇动,就连远处图书馆的走动的人影也像是按下暂停键。
虚无的时间里,沈时雨的视角在急剧晃动。
这件事很隆重。
真的,特别特别重要。
沈时雨从怔愣中回神,心头瞬时涌上火气,剖白心意的话也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随口乱说、当成玩笑么?!
他没有细究这股无名之火的来源,眉头下压、漆深的眼睛瞪向骆衍,在看清骆衍的表情时,猝然顿在原地。
路灯晕黄,繁茂的梧桐叶中漏下暖光,明暗交错的光影落在骆衍的脸上,本该是夜晚,他的眼睛却流光溢彩、灿烂地盛着星光。
沈时雨想骂他犯病,可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所有的话变成慌乱。
他不得不承认,骆衍的模样太过认真。
不仅是最直白的话,还有他身体因为兴奋出现的轻微颤栗。
记忆列车从脑海深处呼啸而来,往日的画面一幕幕落在眼底——
我只喜欢男生。
是。我一直很喜欢学长。
学长,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
学长,要不要处对象。
沈时雨闭上眼睛,眼睫扑动,心潮翻起巨浪。
骆衍或许真的弯了。
甚至是因为他?!
沈时雨难以置信,眼眸瞪大喃喃着后退一步:“骆衍,你、你怎么会,明明你之前都是......”
都是直的吗?骆衍不在乎。
今夜,他只关心一件事。
他欠下身体,露出明媚的笑容,在皎皎月色里散发蛊惑的味道:
“学长,要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