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交过手,谈判桌上喝过茶。
说他是虞国主,但在场有几个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个兵痞子。
喝了酒上了头,胆子也跟着上来了。
有几个以前跟虞析打过交道的,直接跑过去拉着他划拳。
输了赢了一碗酒下去就过去了,凌守猎看着这没有半点帝王气的皇帝,突然开口:“虞小将军,你是将军又是国公嗣子,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干嘛学那些个乱臣贼子想不开的要造反?”
话一出来,这边就突然安静下来。凌幼归不知何时过来了,就坐在凌止身旁安安静静的看他们玩闹。
他一开口凌止就知道这人喝多了,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把人给打清醒了。
凌守猎捂着头哎呦了几声,扑倒侯泩肩上哭了两声,两声之后就装不下去了,笑的前仰后合,止住了笑才开口:“好姐姐,你打我做什么?我就是说话没过脑子失言了,我自罚三杯可好?”
说着便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不等第一碗喝完便一头倒在了侯泩腿上。
侯泩看着这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只好动手将他带回了营帐。
明明只是走了两个人,这里却从开始的热闹变得鸦雀无声。
虞析看到了原本一直跟着时烟絮身旁的那个小孩,觉得她生得实在眼熟,便想着拉过来好好看看。
不想他才刚伸手,凌止便警惕的将她给抱在怀里护着。
这下不用问就知道了。
“凌将军别这么警惕,我就是想问问她,她是不是煜清生得那个。”
凌幼归知道她母亲凌沧笑,字煜清,先封婉柔县主,后封郡主。只不过这封号取得实在算不上好,所以北疆这边更多的还是称她煜清郡主。
凌止并不想跟他说太多关于凌幼归的事情,毕竟她的身份太特殊了。
“是。”
时烟絮走过来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说着还接过了凌幼归,凌止原本不想放手,但一想到底他们两个比较亲,还是妥协了。
虞析其实也没什么功夫去了解她多少,顶多也就是知道凌沧笑当年生了一个孩子,至于其他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虞析思索了一会问:“你是她爹吗?”
嗯?
时烟絮摇头,这……可误会不得!
“那怎么都是你带着她?”
“他是我老师。”
凌幼归开口,她听时烟絮和侯泩他们几个说过这个人。
他们说,他和她母亲曾经是战场上的死敌,不死不休。
可他们提到他的时候却总是带着几分敬佩,而虞析知到她是谁时,虽说看起来情绪很复杂却没有什么迁怒和记恨。
虞析见她同自己说话,心里其实挺开心的,轻声问:“这是谁给你寻得老师?”
这个问题被时烟絮绕过去,虞析也没有坚持。
凌幼归被交给了凌止,时烟絮带着虞析以及护卫四处寻营。
一路上时烟絮训斥了不少到了归营时间仍然在外的小兵,虞析每每战后也会巡营,所以对于这种事情算是熟悉。
只是这人绝对不是个蠢得,但就这么带着他一个俘虏在军营里四处乱晃,看着并不太像是聪明之举。
之后时烟絮带着他一路走到了伤兵营。
“太尉大人。”
“将军。”
军中对于时烟絮的称呼比较杂乱,因为他是临时被任命为太尉带兵打仗的。
在他出兵之前,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他还领过兵,都只当他是个文官。
其实这任命的圣旨和兵符都是他从京城过来时就带过来的,甚至京城也是在今天才接到了北疆开始打仗的消息时。
至于那些个官员知道之后什么样,时烟絮离得远那些人也不能跑过来,而凌路尘直接称病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时烟絮同勇毅侯只有任命没有兵法不同,他要打仗,北疆大军整块虎符都在他手上。
他甚至是没有动北疆大军内部,因主帅变化而逐渐分化出来的势力。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最一开始因凌幼归的原因亲凌沧笑带出来的那些人,但他到底不是凌沧笑。他亲近那些人也防着他们,旁的势力若是肯听令他也会重用。
一时间几位将军也拿不准他的态度。
这场仗三天之内先是俘虏了虞的皇帝,后是拿下了荣的城池,怎么说都是不小的收获。
只是这场仗北疆大军也损失了不少,尤其是越家旧部留下的那位将军死在了战场上。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毕竟是他自己急功近利,甚至差点坏了主帅的计谋。
原本时烟絮采用声东击西的策略,侯泩、凌止带人从后面攻打虞国大军,扰乱虞国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