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归撇撇嘴:“好多字我都不认识,怎么看?”
大将军的奏折依旧中规中矩,上面写了时烟絮的功劳,战争开始需要大量药材粮草,以及变着法的夸了他几句,把揪出内应的名声往他身上推。
明皇后是将门虎女,当年她是南疆的明珠,是明家放在掌心的宝贝。
只是后来被束在了东宫。
凌路尘身上流了一半的血脉,但他对于战争的敏锐却不及凌沧笑。
人无完人他认,所以在战争、打仗上面他会向武将去了解。
但武将对于战场的征服来源于他们多年在战场上的磨练,有些甚至是天生的敏锐。
就像凌沧笑说她从六岁开始就生活在北疆,那里打得每一场仗她都知道,她读得是兵书是将军的传记。
每一场仗打完她甚至会想到这样打有什么好处,或者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方式去减少损失。
他没去过战场,上辈子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皇家猎场。
将军会被束缚在战场,而皇帝也会被束缚在京城。
最后凌路尘给凌幼归读了一遍……
开始挑着她不会的字开始一个一个的教。
冬日总是格外漫长。
但因为今年的冬天多了许多振奋人心的大事,所以将整个西北都变得热火朝天。
在一个多月后,楚荣仍没有出城迎敌。
玉州内大军士气低迷,粮草逐渐消耗的时候,尧羁开始整顿大军。
攻城!
接到消息的时候,越得开始格外兴奋,这样越嫖就快回来了。
时烟絮也终于被允许出去走走。
他去见了柳垣。
哈云惹敬重的先生此刻成了阶下囚,牢房里昏暗湿冷。
中间还病过一次,这人是要带回京城问斩的,赵穆不会让他死在这。
云孤闲闲来无事便跟着过来看看,命是保住了,好像身体更差了。
柳垣被架在木枷上,手脚皆被困住,头发凌乱,身上邋遢口中还被塞了木棍,防止他咬舌把自己疼死。
时烟絮将木棍拿下来:“柳先生,你是哪国人?”
被绑了那么久,柳垣如今很是疲惫,他不明白时烟絮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狄人。”
“那父母都是何许人?”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
许是这个问题说惯了:“乡野之人,死于雪灾。”
“既然乡野才是伤心地,那先生为什么不肯入皇城?”
很多年过去了,柳垣骗过很多人,甚至就连自己都快骗过去了。
可那到底是自己编下来的幻境,局外人一碰就散了。
“或者,先生为哈云惹作说客时,为什么又不让他见我?到底是怕他见色起意,还是只是想让我听你的?”
柳垣瞪向他,眼里满是血丝。
“多年前,狄皇曾得一美人,虽并没有太过美貌,但却宠冠六宫。得宠的原因却是因为她是臣妻。那女子原本与丈夫极为恩爱,孕有一子。后来那女子没了,丈夫儿子被判以谋逆的罪名,不料一场大火先官兵一步,将那二人害死。是这样吗?”
“不是!余王造反害死先帝,我父乃朝中肱骨却被夺妻羞辱。他昏庸无道,滥杀朝中重臣,偏信宦官亲信,将朝廷变得乌烟瘴气。是他该死,我只不过是要给父母世家叔伯报仇罢了。”
“呵,你这话冠冕堂皇的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