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却不肯放过他,扯住他的袖子道:“漂亮的文静的活泼的哥儿还是姐儿”
魏承张了张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哥哥”
他转过身见着罐罐穿着极单薄的袍子就找过来了,他忙将身上的端罩脱下来搭在他身上:“怎么不穿外袍就跑出来了”
“我许久未见你回家。”
兄长的外袍对罐罐来说还是大了些,他抖抖宽大的袖子,探出脑瓜去看河边的豆苗:“豆苗哥,你和哥哥说什么呢什么哥儿姐儿”
豆苗看到他承哥递过来的眼色,忙憋笑道:“没说什么。”
罐罐也不再多问,看着兄长道:“哥哥,家中客人都散尽了,天忒冷,咱回吧。”
“成,回吧。”
兄弟俩又与豆苗说了几句府城山货铺的事便就此告别。
“哥哥。”
魏渝牵着哥哥温热的掌心,露出小狐狸那般狡黠的笑:“我刚刚听到你和豆苗哥说什么了。”
魏承只笑道:“那你为何还问”
魏渝嘻嘻一笑,调皮点点脸蛋:“我想着看哥哥脸红呢!”
“我脸红什么是你豆苗哥缠着问我。”魏承挑眉。
他转转眼珠:“那哥哥以后想给我和豆苗哥寻什么模样的嫂子”
魏承好似真想了想道:“你欢喜的。”
“我欢喜”
魏渝指着自己,懵懂的眨眨眼:“我欢喜谁哥哥就找谁”
“那我欢喜天边的神仙!”
他三两步跑到兄长前面,边倒着走边眉飞色舞笑:“哥哥也去寻那神仙给我做嫂子不成”
神仙
魏承摇头笑笑:“莫要乱说。”
“说说么,说说,哥哥,说说呀。”
魏渝蹦得欢快,一个不察鞋子竟踩在身上宽大袍子边角,遂直往前踉跄,魏承忙双手揽住他的肩膀:“小心!”
魏渝又笑嘻嘻迎上去:“哥哥,你倒是说说呀!”
魏承轻声道:“不必是神仙,愿意善待幼弟,主持中馈,性子良善就好。”
魏渝愣了,复又笑笑道:“那我不欢喜呢”
魏承背手往前走,沉又清晰的嗓音随着夜风刮到后面人的耳中。
魏承道:“那我便终身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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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家兄弟又与镇上的长辈在如意楼吃过一场酒宴。
吴师娘给他们兄弟夹菜,点头道:“也好,这早些去到府城,你们也早些安顿下来,省得到时候又要忙着寻宅院又要复读功课。”
“宅院愁什么就去住那套镖局汉子常常落脚的院子。”
佟钊将钥匙拍在桌子上,道:“那屋子不是多得是,你们兄弟尽管去住。”
“谢谢师父!”
罐罐乖乖将钥匙收下,才去府城这段日子定是不好就直接卖宅子的,还要观望观望行情,他提起白瓷酒盏:“来,师父喝酒!”
佟钊大手盖着杯口:“戒了。”
“戒了”罐罐震惊。
甘九低头吃菜,耳朵却悄悄红了红。
佟钊像是给谁做保证似的道:“喝酒爱做错事,你师父以后滴酒不沾!”
陈爷爷一听,立马道:“那敢情好,你那一地窖酒明儿全给我搬来!”
佟钊心在滴血,看一眼埋头吃菜的人,咬咬牙:“成!”
“不成!”
罐罐忙道:“一坛两坛倒是可以,多了可不行,我不在陈爷爷跟前儿,我可不放心他喝忒多酒!”
陈爷爷顿时喜笑颜开:“行吧,我这孙子都发话了,那你只给我搬两坛就成。”
佟钊的几十坛好酒保住了,也高兴道:“得嘞,给你老爷子两坛又何妨!”
饭桌上说说笑笑,倒是没有茂溪村那般离别悲伤,只因着这些人一身轻,要么有家底儿,要么有真才实学,随时都能跟着魏家兄弟去到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