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没有结过婚,也没传出交过女朋友的消息,哪儿来的遗孀
更别提眼前的女子还是玉老元帅的孙女,玉溪泽的姐姐。
有这一层关系在,祁镜元帅当年怎么也不该屠了整颗玉露星,和麒麟家族的关系降到冰点。
退一步说,祁镜元帅压根儿不满意玉冠群这个普通人当自己的儿媳妇,亦是因为她迁怒麒麟家族,又怎会放她一条生路,还藏这么多年,并且在这种敏感的时间点带到国会大厅来
里头的弯弯绕绕让应元帅想得脑袋疼,很想揪住祁镜元帅的衣领用力晃一晃,让他一口气把话说清楚,别只说半截,叫他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祁煊和玉冠群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在场有此疑问的绝不止他一人,但没人像他那么迫切且没眼力劲儿的想把这件事作为八卦打听。
再看玉冠群,她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俨然是默认了祁镜元帅的话。
她完全没有身处帝国权力核心之所的局促不安,面对各位元帅的打量也不曾躲闪。
她的淡漠从容显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的确不畏元帅们的锋芒。
细细感知会发现,她周身有非常微弱的星力波动,并非无法觉醒拟态的普通人。
如果玉冠群是天赋者,玉老元帅不可能只把玉溪泽带回天南星,难道是有星印师为她镌刻了拟态印记,让她成为了拟态天赋者
这对祁镜元帅而言的确不是件难事,但从祁煊身死到现在,以图腾家族的情报能力,元帅们全然不知道祁煊死亡的事件中还有玉冠群这么个难以捉摸的变数存在。
祁镜元帅突然提起早已死去的祁煊,还说玉冠群是他的遗孀,肯定不可能是脑子抽风了,讲自己儿子的八卦给人听。
瞬时,在场绝大多数人心头都产生了个隐隐的猜测。
位居上手的永曜皇从刚才到现在,脸色就一直很难看,或者说从他得知姬青沅被人劫走,棠溪晟突然身亡,就隐隐预料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听到祁镜元帅暗含深意的话,他垂放在双膝上的手轻微颤动了一下。
这个动作弧度非常小,没有人注意到,但不妨碍人精似的各位元帅向他投去若有若无的目光。
新皇上位仅一年有余,除了对温斯顿帝国宣战发兵蔷薇座之外,诸位元帅与他打过的交道并不算多,年少时最深的印象大多是这位新皇是先皇储棠溪泽的附庸,总跟在他身后,尽心尽力为他办事,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无权无势的棠溪灏能走到今天,成为永曜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
先皇子嗣众多,按年龄、按背景,怎么也轮不到棠溪灏来当这个皇帝,但棠溪泽猝然死亡,棠溪灏作为他最得力的下属之一,又是纯血金乌,站出来全盘接收了他留下的势力,一跃成为皇位最具竞争力的皇子,并一路高歌,成就圣域。
由此可见,棠溪灏不是善茬。
姬芜似乎对祁镜元帅突然出现的儿媳妇不感兴趣,屈指敲了敲桌面,眉宇之间略带不悦:“既然人来齐了,有些话就没有必要让我继续憋着了吧关于青沅昨天晚上被人伏杀的事情,希望陛下给我一个交代。”
她的话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应元帅在心底暗叹一声‘要完’。
姬芜霸道护短,上次‘棠溪晟收买血蔷薇的余孽暗杀姬青沅’的事情一出,她全然不顾皇室威严,直接杀到天曜宫,要永曜皇给一个说法。
这件事才过去多久,现在又来一出‘姬青沅被笑脸面具劫走,幕后指使疑似棠溪皇室’的戏码,她能忍下去才怪,必是要将帝国皇宫搅个天翻地覆。
几位元帅正是听闻了风声,才急急赶到帝国皇宫,以免姬芜情绪暴走,直接和永曜皇打起来,但姬青沅被劫事件的具体经过,他们还不清楚。
随着姬芜的话音落下,坐在她身旁的时一沅微抿了抿唇,掀开袖子,露出左手臂上醒目的金乌诅咒。
在场之人,谁认不出这枚诅咒图腾当即变了脸色,这下看向永曜皇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惊疑不定。
蔷薇序列杀手的事情,还可以说是温斯顿帝国或者别的什么人栽赃嫁祸,为的是离间饕餮家族和棠溪皇室,但金乌诅咒除了纯血金乌没人能施加。
现存的纯血金乌都是皇室的核心成员,受永曜皇管辖调度,总不会是哪只纯血金乌活腻歪了,厌倦了顶级贵族享有的无上权势,要把自己连同整个金乌家族推入火坑吧
听听,这话多可笑。
可几位元帅很快发现永曜皇脸上的震惊不比他们少,甚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他的反应真实到看不出任何作假的成分,一时之间竟让人无法辨别虚实。
姬芜明显不买他的账,冷笑道:“我比陛下更想知道这枚诅咒图腾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沅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