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自然也不会跟兄弟计较这些。
看到靳闻深赤足冲出去,两个人齐齐面露担忧和紧张,也顾不上脸上的伤,忙追了上去。
等他们追到停车场时,靳闻深早便已经开着车没了影子。
不过,两个人也不用想,便知道靳闻深是去了哪儿。
他们两人上车,忙朝着虞初音出事儿的地方疾驰而去。
等他们到时,果然看到了靳闻深的车停在悬崖边儿。
出事儿的地方,护栏被撞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理,拉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
靳闻深越过了警戒线,赤足坐在悬崖的边儿上,今日风很大。
男人的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衣被风鼓吹的飘飘荡荡。
两天的时间,他好像消瘦了很多,在这样大自然的天堑面前,人是那么渺小。
就好似再来一阵风,便能让坐在悬崖边儿的人也被吹走,跟着去了一般。
周野面色一白,下意识便想要冲过去。
迟时宴却拉住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道,“让深哥在那里多呆一会儿吧。”
心爱的女人还怀着孩子,就消失在了这里。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尸骨无存的。
一躺,事情都过去两天两夜了。
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和无能为力,怕是比死都难受,也许这样坐在这里,能让阿深觉得靠的离嫂子近一点吧。
迟时宴长叹了一口气,周野也转过身,狠狠一拳砸在了车体上。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靳闻深这一坐竟然就是三天三夜。
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他像是就要这样坐到天荒地老,化成一座望妻石,就如此风化在崖边一样,谁劝都不能令男人有哪怕半点的回应。
靳闻深这样,不光是他自己。
就连周野和迟时宴都跟着着急上火,可是他们也试过靠近和劝说,根本就没有用。
他们更不敢来硬的,怕一个刺激,靳闻深就直接跳下去殉情了。
“怎么办啊,这都第三天了,再不想想法子,深哥就算不一个恍惚掉下去摔死,也得熬坏身体啊!”
周野着急的团团转,迟时宴皱着眉。
突然听到了车子开过来的声音,他忙转头看过去,见果然是余沐阳来了,迟时宴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来。、
他忙快步走向了来车,车子刚刚停下,迟时宴便拉开了车门。
“怎么样?”
“找到人了!”
余沐阳点点头,迟时宴闻言重重的一拍余沐阳的肩膀,转身便朝着靳闻深走了过去。
他也不敢走的太近,怕刺激到靳闻深。
在男人的三步开外的身后站定,见那边坐着的靳闻深明显浑身紧绷起来,迟时宴忙道。
“阿深,你听我说。你就算是存了死志,也该为死去的嫂子和孩子想想啊,若他们都是被害死,被冤死的呢?阿深你难道都不替他们报仇吗?”
他说完,屏息等待着。
果然,两秒后,靳闻深缓缓的转过了头。
“什、么、意、思?”
三天滴水未沾,这让靳闻深的声音干涩难辩,像是咽喉被烙铁给烫过一般。
只是他能有这个反应,便说明自己是找对法子了。
迟时宴略松了一口气,忙又道。
“阿深,嫂子出事儿的那段视频你也是看过的,将嫂子的车别下悬崖的那辆黑色小轿车,在嫂子的车子坠落后就肇事逃逸了,现在已经确定,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意外,那个开黑色小轿车的司机也终于让我们给找到……”
“是啊,深哥,你快上来吧,那小子的嘴巴严的很,根本就不承认是蓄意杀人,我们是真没办法了,还得深哥你亲自来处理这个事儿。\"
周野也上前来,接话道。
靳闻深死寂的眼底也总算是起了波澜,他黢黑的眼眸骤然聚集起浓郁的戾气,像是要将这个世界都毁灭撕毁一般。
男人撑着崖边想要起身,眼前一黑,身子一晃。
扑簌簌的,有好多碎石往下掉,坠入无边的大海。
迟时宴和周野面色大变,忙道。
“深哥你先别动,千万别动。”
两人上前,这才将靳闻深给拽了上来。
等靳闻深上了车,周野和迟时宴感觉自己也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般虚脱。
好在,回去后,靳闻深倒不用迟时宴和周野再劝,便自己吃了东西,去洗了个澡。
男人再从房间中出来时,已经西装笔挺,恢复了往日的镇静高冷模样。
只除了他消瘦的厉害,双眼眼底也乌青一片,眼眸更是冲满了红血丝,但这样总算是像个活人了。
迟时宴和周野上前正想劝说靳闻深是不是先稍微睡一觉,养好精神才去处理,门铃却响了起来。
周野转身过去开了门,竟是苏茵茵站在门外。
看到客厅站着的靳闻深,苏茵茵双眸含泪,神情悲伤又心疼的朝着靳闻深便跑了过去。
“阿深,我……我都听说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深你要节哀,我相信音音她在天之灵,肯定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痛不欲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