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褒默默听完她的掩饰,牵起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我问的是,你的手,有没有被烫伤?”
“没...”林识轻轻挣了挣交在背后的双手,没能抽出来。
“都红了好几块了。”他俯身轻轻吹了吹。
随着他指尖轻推烫伤膏,她的掌心、指尖、虎口边沿,泛着一丝丝清凉,又燃起阵阵滚烫...
“好啦,先别碰水,记住了没。”他温柔叮嘱。
她木木地点着头,庆幸背对着的姿势给她留出了足够的反应空间。
双手一经松开,她就忙去拿烧水壶,好似不做些什么,就无法平复此时内心的兵荒马乱。
可手脚一乱,连插头勾起洗碗槽里的水也未察觉,直接插入了插座...
而厨房外,照旧热闹的餐桌上,小插曲一掀而过,话题当事人郑春美倒丝毫未见伤感,正满心扑在一桌美味佳肴上,只是她已不会拿筷,都用勺子或直接用手抓。
林识特地给她准备了一次性手套,她有时记得带,有时又忘了怎么带,常常直接上手了。
比如此时此刻,她正对着肉嫩肥美的鲈鱼,满脸垂涎欲滴,但勺子不灵活,把鱼肉一侧挖得稀碎,却没勺起几块肉,气得她一丢勺子,直接上手要去抓鱼肉。
可热腾腾的鱼肉正滚烫,她伸手一抓,立即被烫得喔喔直叫。
当大家都在关心怎么样痛不痛时,阿亮已经先一步冲去洗手间,打了一盆冷水来,让郑春美把手指伸进去冷水里凉凉。
紧接着,他又跑去冰箱里拿了一块冰块,细心地裹上毛巾,递给郑春美,让她拿着。
郑春美露笑接过,可在手里拿了不到两分钟,目光一瞄到桌上的鱼,就把冰块丢在一旁,又要伸手去抓鱼肉吃,全然忘了刚才被烫的疼。
阿亮急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又羞得被触电般弹开,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筷子,紧张到结巴开口:“那个烫...烫,我我给...”
叶秋菊眉头一拧,看得直着急,“哦哟,你坐隔壁离得近,直接你夹给阿美吃好了吼。”
阿亮点头如捣蒜,却不知不觉涨红了脸,目光不敢直视桌上其他人,专心埋头夹鱼肉,还细心地剔了鱼刺,才送到郑春美碗中。
“哦哟,一整盘鱼肉都给你剔完喽。”叶秋菊打趣着,直接把整盘鱼端到阿亮面前,嘴角的笑别有深意。
阿亮面色一窘,转头望了一眼郑春美还看着盘中的鱼,便继续埋头夹鱼肉、剔鱼刺。
他很快就上了手,只要郑春美的眼神瞥向哪一道菜,他就立即出手,去夹来放到她碗里的勺子上。
一会儿剥虾壳、一会儿挖蟹肉、一会儿打汤、一会儿倒水...
他专心夹,她专心吃,如此贴心又仔细的布菜照料,顿时引来一桌人的阵阵揶揄哄笑。
绿衣阿婆忍不住多了句嘴:“阿亮,你家婆子走了也好些年,你以前年轻时就那么记挂阿美吼,能再聚都是老天赏赐的缘,要不现在你们……”
话音未落,全屋突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紧接着响起了一声害怕的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