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澈回到安王府的时候，正好是辰时。
往常这个时候，穆闻清都已经在晨练了。
但他前天一夜没睡，昨日又被卿云所伤，现在还在床上睡觉。
赵永澈偷偷溜进他房间看了一眼。
穆闻清睡得很沉。
赵永澈动作轻柔地为他疗伤。
随后又火急火燎地赶回自己的房间，到处找穆言川，边找边叫他的名字。
可他都口干舌燥了，穆言川也没出来。
赵永澈心下忐忑，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完了完了，不会是被卿云打得没办法凝聚实体了吧？”
谁知他话音一落，穆言川就冷不丁出现在他面前，表情臭得不能再臭，“我还没有弱到这个地步。”
赵永澈见他没什么大碍，长舒了一口气，可当他瞥见穆言川另一边也多了一缕白发后，立即眉头紧锁，上前摸着他的头发说：“怎么又多了一些白发？是不是伤了元气？”
穆言川别过头，哼了一声，眼睛却红了，“不用你管，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赵永澈无奈地挪了挪位置，与他对视，“把手给我，我替你疗伤。”
穆言川瞥了他一眼，却一动不动，“你要是喜欢我，就不会第一时间去关心穆闻清。”
赵永澈叹了口气，强行握住他的手，开始为他输送灵力疗伤，“我只是想空出更多的时间跟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和他融合。”穆言川委屈地盯着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可我就是不想这样，才不承认自己喜欢你。”
他说完，房间里全是他压抑的抽泣声。
看到他这个样子，赵永澈心头阵阵泛酸。
他伸手拥抱穆言川，轻声安慰，“没有，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我只是想跟你道歉，对不起，相处这么久我才认出你，让你受委屈了。”
穆言川哭声一顿，心里好受了一些，可还是难受，“这么说，你还是不喜欢我。”
赵永澈抬头，替他擦拭眼泪，“我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会把你留在身边，为什么会在你跟穆闻清吵架的时候帮你说话？”
穆言川又是一愣，下一刻委屈巴巴道：“可你也替他说话，前不久还警告我不准动他。”
“但是我之前也不准他动你，你忘了吗？而且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现在我知道了，就更加庆幸自己当时阻止了你，不然你杀了他，自己也活不成。”
“我……”穆言川一时间无言以对，却很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谁让他先欺负你的。”
赵永澈挑眉，“这么说你全是为了我，没有一点点自己的私心？”
穆言川心虚，干脆继续装可怜不说话，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疯狂往下掉。
那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令赵永澈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认命地说：“罢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穆言川深呼吸一口气，停止流泪，“好吧，我原谅你了。”
赵永澈笑了一声，“好的，多谢鬼王殿下。”
穆言川嘴角上扬，“不管你以前心里有没有我，但是我希望你能从现在开始喜欢我。”
赵永澈单膝跪地，严肃地说：“遵命。”
穆言川顿时心花怒放，嘴角压都压不住，便得寸进尺地说：“我想叫你永澈。”
“没问题。”
“我要你叫我夫君。”
“……”赵永澈起身，抠了抠脸颊，“要不我还是叫你言川吧？”
无论是那个位面，他都很少叫这家伙老公和夫君。
除了那个时候咳咳……
正因为如此，他总觉得平时叫这两个称呼有点怪怪的。
穆言川瞥见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眸色微深，“为何不能叫我夫君？”
赵永澈压下心中的羞涩，反问：“那我问你，你能叫我夫君吗？”
穆言川沉默了。
赵永澈一看，顿时理直气壮了，“哼，你都不能，为什么还问我？”
穆言川掩唇轻咳，“我要是叫了你会如何？”
赵永澈双手抱胸，嘿嘿一笑，“你要是真叫了我夫君，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闻言，穆言川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带任何犹豫，“夫君。”
赵永澈瞳孔地震，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可触及穆言川灼热的眼神，顿觉不妙，干笑出声，“我开玩笑的。”